灼陽正好,酒意正濃。
百桌盛宴眨眼換為滿城軍兵。
本應該是一個皆大歡喜普州歡慶的日子,卻因為周患與鎮天王的針鋒相對而發生了改變,剛剛平靜下來的昶州注定要再次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本帥為民破遼,何罪之有!”響徹城,語蓋群倫。
無論官階高低上下,在座官員都被這一句話深深折服震撼,甚至將三千軍校身上透出的殺意都部拋諸腦后。
孔太飛和卓幼安則是倍感憤火,他們為滄北拋頭顱灑熱血,酣戰敵軍經月之久,不懼馬革裹尸,不畏戰死沙場,奮勇殺敵。老將龍洐意更是為了守護滄北守護兄弟,連一個尸都沒有留下……
換回來的是什么呢?
戰爭方一結束,獨掌大權的鎮天王就要迫不及待的鏟除異己,為了霸占功名與軍權,毫不留情的對著他們亮出箭矢槍戈。
天下焉有此理?
……
南城門迎接周患赴宴的守將遠遠的站在城樓上,他能夠看到不遠處的街道上密密麻麻的站滿了軍士,也聽到了周患極具堅定的話語。
為何周帥沒有暢然飲宴,反像是被問罪一般?這群圍攏的甲士又為何突然涌現?
他看不到場中發生了什么,但僅從周患的話語中他就聽出了一絲不對勁。
他名為蘇別厄,只是滄北軍中小小的一員副五品參將,但在滿城風雨欲來之時,他敏銳地嗅到了不詳的味道,側頭看向身邊的副將。
“咱們有多少人。”
“秉將軍,守城軍,二百。”
蘇別厄咽了一口唾沫,再度看了看城中緊繃的形勢,略有些緊張的問道。
“周帥若有危,我等將如何。”
“當然是拼了!能為周帥解圍,二百甲士,死不足惜!”副將不假思索的答道。
回答之后他就愣了一下,他自認是最懂自家將軍的人,可卻也沒有摸清楚對方這句話的意思,低眉一看城內情形。
“周帥不是來參加慶功宴的嗎?周帥那可是首席功臣,怎會有危險?“
蘇別厄沒有回答,想了想,低聲吩咐道“召集軍士,把好城門,靜候傳令。”
副將驚疑不定的猶豫道“將軍,天王命我等靜守城門,您要做什么,這可是違抗軍令……”
“少言慎行,不要走了風聲,聽令行事。”蘇別厄臉一沉,“速去!”
副將無奈,遲疑著接了令,匆匆奔下城樓。
蘇別厄再次重重咽了一口唾沫,握掌成拳,心道滄北可以沒有我們,不能沒有周帥!鎮天王若想讓周帥平受不白之冤,我蘇別厄第一個不肯!
軍中人只知他是一員不起眼的五品小將,卻無人知曉他還曾有另一個身份——前滄北軍三旗營主葉孜化和九旗營主李奴機的親傳弟子。
……
大江樓前。
周患傲然挺胸而立,鎮天王的臉則是另外一副模樣,陰沉,森冷。
從周患鏗鏘的話語中,鎮天王只聽出了一個意思,那就是他根本沒有將自己放在眼里。
他突然覺得,縱有三千府兵在手,他也依然不是周患的對手,因為他和周患差了一些什么,明明血統高貴,站在周患的面前卻有種想要低頭的卑微感。
這種感覺來源于何處,他不得而知,也不愿得知。
他是一個不會認錯的人,生來便是高權在手,寵遇優渥,橫走朝堂毫無避諱。
而這份高高在上也成功的造就了眼前這個野心勃勃,欲圖不滿,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將自己看上得東西攬入懷中的鎮天王。
周患看著鎮天王臉上陰晴不定的變換,壓低聲音招呼背后二人,“惡戰,怕不怕?”
“怕?怕他娘個屁!”孔太飛恨恨道。
卓幼安一甩頭,老老實實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