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楚和靖受傷,顧筱菀差點從床上跳起來,但是身子虛弱,卻又只是咳了兩聲,跌了回去。
“菀菀,”楚和靖用受傷的那只手輕輕摩挲著她的臉,“對不起,燕嬰帶走了沈宜安,本王沒能給你取到藥,你放心,菀菀,若你死了,本王就陪你一道去,到了黃泉,本王也要同你做夫妻。”
顧筱菀臉上沾了楚和靖的血,模糊了她的面容,她仍舊哭個不停,只不停地搖頭,“王爺,你要好好活著……”
“菀菀,你不知道,本王有多愛你……”楚和靖一把將她摟到懷里,力氣之大,似乎是想將她揉進骨血里一般。
女人是最怕情話的。
這世上,黃金萬兩,珍珠千斛,都比不上心上人一句情話。
而于萬千情話之中,華麗的詩,纏綿的詞,都不及情人懷抱,呼吸環繞,唇齒間研磨出的那一句我愛你。
顧筱菀到底是放心不下楚和靖的傷,叫了大夫來給他包扎。
許是因為拖了太久,路上又受了風,楚和靖竟也病了,高燒不退五天,水米不進,連楚匡義都派人來問詢過好幾回,太醫也派來了好幾個。
到了第六天,楚和靖的燒總算是退了,也算是撿回了一條命。
他睜眼,便看見一個女人坐在床邊,側臉對著自己,正在吹涼一碗藥。
楚和靖忽然想起來,三年前,有一回他也是大病一場,沈宜安不眠不休守在他身邊四天,等到他醒來的時候,她也瘦了一大圈,人看著都十分憔悴,只是看見他醒來,滿眸都是驚醒。
聽見聲響,那人也轉過頭來,卻不是沈宜安的臉。
顧筱菀趕緊放下手里的碗,驚喜異常地抓了他的手,“王爺,你醒了!你可算是醒了,你不知道妾身有多擔心!”
楚和靖抬眼打量,只見她妝容整齊簪發不亂,只是唇上未施口脂,顯得有點沒氣色。
“怎么親自守在這里,要是累著了可怎么好?”楚和靖抬手摸了摸她的臉,滿是心疼。
顧筱菀反手抓住楚和靖的手,緩緩搖了搖頭,“沒事的,許是王爺的愛感動了上蒼,妾身已經好多了,大夫說,短時間內,妾身不會有什么大礙了,王爺放心吧。”
楚和靖沒有找來“藥”,顧筱菀總不能真的去死,所以也只能好起來。
但是她沒有把話說死,現在拿不到,不代表以后也拿不到。
總之,只要她活著,沈宜安就不能好過了!
顧筱菀和楚和靖都好起來了,那邊的沈宜安也好了不少。
燕嬰剛把她帶回來的時候,她就已經昏迷了,也是燒了三天,期間一直在說胡話,一會兒喊哥哥,一會兒喊爹,有的時候也會喊楚和靖的名字,但是總是哭著的。
她身子虛弱,又高燒不退,有好幾個大夫都建議,去子保母。
可是燕嬰卻不同意,說不管用什么辦法,都要保住這個孩子。
他知道,這孩子就是沈宜安的命,若是孩子沒了,就算她活過來,也沒有活下去的念頭了。
燕十七見燕嬰對這沈宜安這么上心,倒是有點不解。
“因為她蠢。”燕嬰如是解釋道。
燕十七撓了撓頭,“蠢您還帶回來。”
“是啊,本世子就是想研究一下,一個人能最蠢能蠢到什么地步。”
不過,好在三天后,沈宜安的燒總算是退了,燕嬰這里的條件比在靖王府的時候好了太多,所以她將養了幾日,臉色也變得好看了一些。
第六日,她已經能勉強下床走動了,大夫說她的腿傷得太重,能保住已經實屬不易,往后恐怕是要留下病根了。
沈宜安早就習慣了跛著走路,所以聽到這個消息也沒有多難過,只要她的孩子還在就好。
“我說,沈宜安,你以后可別想著尋死啊,你不要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