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和他說,這世界上最無用的三個字,就是對不起。
如若真的只是一句對不起就能解決的問題,那么你說不說都沒什么要緊。
若是你根本沒辦法解決,只好說一句對不起,那么說與不說,又有什么分別。
二人再無話,只默默看著那烤魚的煙裊裊上升。
吃完了以后,他們倆身上也有了點力氣,便繼續往前走去。
也算是他們兩個運氣好,傍晚的時候,還真的讓他們在河邊不遠處找到了一個小木屋。
這個房子以前是有人住過的,雖然東西都蒙了一層灰,但是鍋碗瓢盆的什么都有,而且窗子也不漏風,他們兩個能睡一個好覺了。
楚和靖將炕稍微收拾了一下,又在炕洞里燒了點柴火,就讓沈宜安先睡下,他則走到了一旁的凳子上,打算湊合一晚上。
他將手攏到袖子里,盡可能地將自己縮成一團,強忍著嗓子的癢意,堅持不住的時候才會小聲咳嗽兩聲,生怕驚擾了沈宜安好眠。
“楚和靖,”于黑暗之中,她輕聲喚他,“你上來睡吧。”
“沒事,我不冷。”
“這個炕挺寬敞的,睡得開我們兩個。”
沈宜安堅持,楚和靖也就沒有繼續反對。
他若是繼續病下去,反而不好。
二人各自裹著自己的衣服,中間隔著一掌寬的地方。
楚和靖慶幸如今有夜幕掩蓋,叫沈宜安無法發現他的緊張和不知所措。
他與她,三年夫妻,同床共枕加起來不足十次。
聽著身旁的沈宜安發出均勻的呼吸聲,楚和靖才小心翼翼轉過身去,借著那一點點月光,打量著她的臉。
仇牧起應該對她很好吧,她在那里才不過住了不到兩個月,臉色就好了許久,再也不像之前一樣憔悴了。
他伸手,想要去觸碰一下她的睫毛,到底是在半路失去了勇氣,再不敢往前。
那一瞬間,月亮藏在了烏云后頭,整個世界驟然漆黑一片,沈宜安身上若有若無的清冽香氣入鼻,他一個恍惚,仿佛又回到了他的新婚之夜。
他半撐起身子,微微合了眼眸,迅速在沈宜安的唇上落下一個輕輕的吻。
那一刻,沈宜安的睫毛顫抖了兩下,呼吸也瞬間變了頻率,只是楚和靖過于緊張,并沒有發現。
沈宜安,這個吻,早在新婚之夜,我就想給你了。
我好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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