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您可來了,妾身好害怕,您帶妾身走好不好?”
楚和靖拍了拍她的肩膀,目光落在了沈宜安的身上。
沈宜安的眸子里半分情感也不帶,恍若在看與自己完全無干的人情冷暖。
顧筱菀咳嗽了兩聲,死死靠在楚和靖懷里,一副柔弱無比的樣子,氣若游絲道“王爺,妾身好難受……”
“青海王,菀菀身子不舒服,有什么話你就直接對我說吧,我要派人先送她回去休息了。”
“身子不舒服?”沈宜安笑了一聲,“從她進靖王府的那一天開始,就一直是病入膏肓,我還沒見過像她一樣堅挺的絕癥病人,半年前就說自己要死了,到現在還活得好好的。”
顧筱菀的身子顫抖了一下。
“菀菀她只是……”
楚和靖一時語塞。
要怎么說呢?
說她只是靠著你的骨髓還有你未出世的孩子才吊住了性命嗎?
揭開這些傷疤,無異于將他和沈宜安的關系往絕路上逼。
在谷底好不容易培養起的那些好感,頃刻之間就會蕩然無存。
“她只是裝的罷了,”仇牧起冷聲開口,像是九天寒冰,狠狠往人身上砸,“也只有你會相信這種話,為了她去做那些個傷天害理的事情,食人骨髓吃人孩子的惡魔,你卻當成是嬌弱無比的白蓮花一樣護在懷里,我再也沒見過比你還蠢笨的人了!”
顧筱菀在楚和靖的懷里顫抖得愈發厲害,她抓著他的衣領哭個不停,“王爺,不是這樣的……妾身沒有……”
楚和靖低頭看了她一眼。
那一瞬間,顧筱菀從他眸子里看出了幾分懷疑。
果然不出她所料,楚和靖的心,現如今越來越往沈宜安那邊偏了。
從前她說什么,他都會無條件相信,如今,卻是更信沈宜安了。
“虎子,把人帶上來吧。”
虎子點頭,片刻功夫,就把張玉春扔了上來。
他一個沒站穩,趴在了地上,按到了之前的水泡,又嚎叫了一聲。
“張玉春,將你之前所說的話,原原本本再說一次吧。”
楚和靖的一顆心重重沉了下去。
他微微垂眸,見瑟縮在他懷里的顧筱菀目光閃躲,根本不敢直視張玉春。
“虎子!”
見張玉春不說話,仇牧起又冷聲喝道。
虎子上前,又要去挑那滾燙的炭。
“我說,我全都說!”
張玉春瑟瑟發抖,痛哭流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