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公主果然是一臉的憤懣。
沉浸在愛情中的女人,總是幻想自己會成為救世主,只要為了她的心上人,她什么都肯做。
七公主認為,她就是上天派來把仇牧起從沈宜安這個泥坑里拉出來的仙女。
“公主也別生氣了,慢慢青海王總會看到公主的好的,妾身再陪著公主去挑一挑布料吧,過些日子晴貴妃也要生產(chǎn)了,皇上到時候大宴賓客,公主還是能見到青海王的。”顧筱菀一面說,一面拉著她往東街走。
七公主微微撇了撇嘴,“也不知道晴貴妃肚子里懷的是什么,若是個公主,只怕要分去本公主的寵愛呢!”
晴貴妃今年其實比七公主大不了幾歲,是四年前入宮的,初入宮的時候,也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良人,連楚匡義的面都沒有見過,本以為就要這樣老死宮中,誰知道兩年前突然得寵,晉升速度快到讓人咋舌。
后宮里的女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要針對她,她就已經(jīng)成了炙手可熱的貴妃了。
放眼楚國百年,還從來沒有哪一個女人的晉升速度像她一樣快。
原本她年紀輕輕就做了貴妃,已經(jīng)足夠讓人擔憂了,可是誰能想到,平時看著她病怏怏的,竟然這么快就懷孕了!
楚匡義把她當成寶一樣寵著,衣食住行樣樣都上心,雖然有人想要動手腳,但也根本找不到機會。
也難怪七公主會擔心她未來在楚匡義心里的地位。
顧筱菀雖然對這一切都很清楚,卻還是恭維道“公主多慮了,您一直都是皇上的心頭寵,這回您出事,皇上可是發(fā)了好大的火呢,不管是誰,也搶不走您的寵愛去。”
話雖這么說,但是顧筱菀也知道,這次要不是因為晴貴妃快要生產(chǎn),七公主中毒這事,楚匡義也不可能就這么不追究了。
“什么呢,”七公主沒什么心眼,心里怎么想嘴上就怎么說,“從前一個楚清河都能越過我去,更別說那個女人生的孩子了。”
話剛說完,她就愣了。
楚清河就站在這綢緞莊的臺階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和顧筱菀。
自打大婚當日出了事以后,楚清河就很少出門了。
她算是丟盡了顏面,整個京城的人都在看她的笑話。
這次出來,也是想來透透氣,畢竟宮里的人,指桑罵槐尖酸諷刺更是擅長。
另一方面,雖然她不愿意承認,但也許她心里還藏了那么一丁點的幻想。
幻想那一日的燕嬰也許只是逼不得已,其實,他還是愿意娶她的。
七公主的面上瞬間浮起了幾分尷尬。
她轉(zhuǎn)過去拐著顧筱菀的胳膊,偏頭和她說話,只當是沒看到清河郡主。
“小七,好久不見了。”
清河郡主一直覺得,自己和七公主也算是朋友,誰知道自打她出事以后七公主連來寬慰不曾來過,有時候見她被別的妃子羞辱,更是視若無睹。
“郡主挑了不少的好東西呢,”顧筱菀見清河郡主并不讓開,便笑道,“妾身還以為,郡主再也不會出宮了呢,可見郡主就是和妾身這等普通人不一樣,若是換成了妾身,只怕是后半輩子都沒臉見人了,郡主居然還有心思穿衣打扮。”
她以帕掩唇,咯咯笑了兩聲。
七公主沒說話,估計是覺得楚清河有點可憐,但又實在痛恨她踩在自己頭上這么多年。
清河郡主的臉色又白又青,十分難看。
“這樣好的緞子,郡主還是不必用了吧,畢竟燕世子的目光從來都沒往郡主的身上落過,女為悅己者容,燕世子都不看郡主,郡主還穿得花枝招展做什么呢,只等著皇上哪一日得了空,給郡主指個不在乎郡主從前事跡的人家,嫁過去便是了。”
楚和靖不在跟前,顧筱菀挖苦人的本事,便是一等一的高。
她的手才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