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嫁胭脂碎》來源
燕嬰卻一直盯著沈宜安看。
碧月微微嘆了口氣,看向沈宜安,似是有話要說,但到底還是安靜退了下去。
碧月出來的時候,且巧看見卿羽從外頭進來。
她的臉瞬間就垮了下去,冷冷掃了卿羽一眼。
卿羽自問雖然不喜歡碧月,但也從未對她態度太差過,而且那些丫鬟刻意對她不好,忽視苛待她的時候,卿羽還曾出言訓斥過。
可如今倒好,那些丫鬟們也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開始瘋狂討好碧月,反而襯托得卿羽里外不是人。
“你有什么話就說,不用這樣陰陽怪氣的。”
卿羽大踏步往前,停在碧月跟前說道。
她一向是個急性子,心里也藏不住事,若是有不滿,就一定要表現出來,才不會在乎是不是要為了什么大局而保持表面上的和平。
碧月輕笑一聲,眉目之間如初春的河水,帶著淺淺的涼意,又有超脫于這世間的遺世獨立之感。
“姐姐說的這是什么話,我何曾做過什么樣子,別是姐姐心里有愧,所以才會這樣想我吧。”
卿羽盯著碧月看,一股熟悉感莫名涌上心頭。
她忽然想起來這種感覺是從何而來了。
從前在靖王府的時候,顧筱菀也是這樣,永遠都是一副無辜的樣子,所有的錯都是別人的,她永遠都是無辜的,她就是那爛泥里長出的白蓮花,干干凈凈不染分毫污穢。
卿羽氣得牙關緊咬,整個人都忍不住哆嗦起來。
“你到底是什么目的!”卿羽當真是想不通,被氣得幾乎連話也說不利索,“你有什么話就直說,別裝腔作勢的!”
說起來,其實碧月的所作所為,倒也沒有對她產生過什么實質性的傷害,但卿羽就是覺得不舒服。
這種感覺就像是有人在暗夜里不停地用尖銳的東西剮蹭著墻面,發出讓人難受的聲響。
而你也不知道,那尖銳的東西,到底是指甲還是匕首,下一秒,是會劃破你的臉,還是喉管。
碧月卻還只是清清冷冷笑道“你做了什么事情,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什么都沒做!你到底什么意思!”卿羽覺得自己快要被逼瘋了。
可碧月卻還是云淡風輕地看著她,淡淡道“哦。”
那一刻,卿羽周身上下的血液全部倒流沖回了頭頂,她差點忍不住,一刀捅死碧月。
“小姐!”
卿羽氣沖沖推門進去,對著沈宜安喊道。
她實在沒辦法繼續忍受和碧月住在一起了!
然剛喊了一聲,后頭的話還未來得及說出來,卿羽就愣在了那里。
“世子。”她微微福身,行禮道。
她進來之前,不知道沈宜安和燕嬰和沈宜安在說什么,總之她進來的時候,二人皆是一臉被驚到的神情。
“奴婢……先退下了。”卿羽踟躕片刻,又關門出去。
“你可敢肯定嗎?”
卿羽離開以后,沈宜安沉默片刻,才對燕嬰道。
燕嬰頷首,“雖然不知道月利亞是不是和那邊也有關系,但是那個人的確是楚國的探子無疑了。”
“我的人也在看著,如果月利亞今天去見了那個人的話,我們很快就會知道的。”
沈宜安微微垂眸,思索片刻之后才道“如果是月利亞的話,只怕會很麻煩。”
祁東爾列雖然有意和呼圖巴爾結親,但看起來,呼圖巴爾卻好像并沒有這個意愿。
月利亞的父親只怕是沒有多少耐心,況且看起來,月利亞也不是非呼圖巴爾不嫁的。
這樣一來,祁東爾列和天侖這邊的關系就是風雨飄搖了,楚匡義那樣心機深厚的人,只要稍加挑撥,祁東爾列那邊很有可能就會倒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