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非是關心他,只是他到底是為了青海才以身犯險,所以不得不問一句,蘇公子可知他現(xiàn)如今在何處,可有危險?”
沈宜安說完以后,自己也覺得自己前頭那句話實在是有點欲蓋彌彰。
但她也實在是不想和楚和靖有任何牽扯了。
奈何這世上之事,不能樣樣都盡如人意。
蘇子榭微微垂眸,道“當時長公主去接我,月利亞生氣,便帶著靖王爺一起離開了,大約是一起去了楚國了吧,但是沈姑娘放心,到了楚國境內,那可就是靖王爺?shù)奶煜铝耍吕麃喢钸@么半天,搞不好也只是為靖王爺做嫁衣,護送他回楚國而已。”
“我沒什么可不放心的,”沈宜安道,“如此,我往后就再也不欠他什么了。”
“沈姑娘如今進了寧侯府,大約也了解了幾分這里的態(tài)勢,長公主乃是一家之主,但是林玉娥的性子,沈姑娘大約也看到了,她不是個好相與的,長公主也不好在這些個家長里短的事情上總是和她計較,但是同樣的,長公主也不會和少夫人計較……”
沈宜安瞬間就懂了蘇子榭的意思。
他是在告訴沈宜安,林玉娥若是總在小事上為難何意悅,長公主也不好樣樣事情都為她出頭。
而何意悅若是自己動手和林玉娥做對的話,長公主也同樣不會說什么。
沈宜安抬頭看了蘇子榭一眼。
蘇子榭口口聲聲說著呆在李子寧身邊沒有意思,但是沈宜安看著他說話間的神態(tài),仿佛也對李子寧很是眷戀。
雖然與李子寧只有短短一面之緣,但是沈宜安還是能看得出來,這人絕對不簡單。
其實想想也是,能以一己之力撐起整個寧侯府的女人,怎么會是個簡單的角色?
沈宜安想起那日婚宴之上,李子寧對她的打量。
“不知長公主是不是還會繼續(xù)調查下去,”沈宜安道,“我雖無惡意,但若是因為我叫何家和寧侯府產生誤會,便不好了。”
“沒什么可誤會的,沈姑娘本就是少夫人的表姐,便是長公主去查了,也是如此,只是沈姑娘幼時隨著父母搬家去了外地,所以多年沒有來往罷了。”
沈宜安與蘇子榭對視。
他的眸子里一片清亮,半分不見說謊的痕跡。
在察覺到沈宜安疑惑的神情時,他甚至還輕輕笑了一聲。
看樣子,蘇子榭這是已經提前幫她安排好了。
她這個何意悅表姐的身份,如今應當是已經做實了。
蘇子榭不過是一個面首,竟然能有如此本事,而且看他的樣子,應當是很有把握瞞過李子寧。
此人若不是面首,定然會成就一番大事業(yè)。
可沈宜安怎么也想不起來,沈家當年,到底救過哪個人,像是蘇子榭。
不過,蘇子榭既然不想說,沈宜安也不會多問。
蘇子榭畢竟是李子寧的面首,她在這里久留,只怕是有人會說閑話,沈宜安和蘇子榭說完話,就告辭了。
李子寧不多時就從宮里回來了。
她回來的時候,面色并不算好。
這些年來,她雖將寧侯府里里外外都打理得很好,封地那邊的百姓日子也都還過得不錯。
但是朝廷內外那些男人,卻不知有多少都看不上她。
此番臨近年關發(fā)了洪水,還不知道有多少人等著看她的笑話。
甚至已經有人編排了歌謠在民間傳唱,說是李子寧一個女人篡權,乃是有違天理人倫之事,故而上天降罪。
李子寧因著此事,這兩日覺都沒有睡好,看起來也有點疲累。
她回了府以后,直接來了蘇子榭這里。
宋長玉一早就準備好了參湯,派人在門口等著,可是李子寧回來以后,卻只是對那人擺了擺手道“先回去,本宮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