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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宜安見杜玉宛凍得厲害,趕緊將她拉到了火盆旁邊。
“卿羽,快去拿個手爐來,”沈宜安一面對卿羽說,一面搓著杜玉宛的手,道,“這大雪紛飛的,你怎么過來了?”
杜玉宛在心中罵著沈宜安偽善,要是真的關(guān)心自己的話,何至于把自己晾在外頭那么長時間?
但是她面上卻還是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怯怯道“我只是想著,沒有和姐姐好好說過話,今日正好清閑,就來和姐姐說說話?!?
卿羽端了熱水過來,沈宜安先試過了不算太燙,才給了杜玉宛,“這說話什么時候不能說,外頭這樣大的風(fēng)雪,你要是跌到了或者是凍著了,可怎么好?”
夏眠縮在一旁,呵氣道“可不是,奴婢來的時候也說了,要是小姐摔著了或者是凍著了,世子肯定是要心疼的,但小姐非要過來,說是想和沈姑娘說說話?!?
卿羽一聽這話,臉立刻就沉了下來,想要端給夏眠的那杯熱水又悄悄縮了手回去。
敢情這頂著大雪過來,就是來炫耀的?
燕嬰心里到底是誰,她能知道?
當(dāng)年燕嬰對沈宜安好的時候,她們倆還不知道在哪里呢!
杜玉宛捧著杯子,小口小口地吹著氣,怯生生道“平素天氣好的時候,總是有人叫朗哥哥出去做客,朗哥哥也總是帶著我,我想著今日左右朗哥哥不出門,我便來和姐姐說說話,還希望沒有打擾到姐姐才好。”
卿羽簡直恨不能再把杜玉宛手里的那杯水也給奪下來。
果然主仆都是一個貨色。
沈宜安面上笑容一滯,轉(zhuǎn)瞬又恢復(fù)如常,倒也沒說什么。
“姐姐和朗哥哥,從前就認(rèn)得了嗎?”杜玉宛抬起頭來,小心翼翼地看著沈宜安。
卿羽扒拉著火盆里的炭,沒好氣地道“可不是,世子和我們家小姐認(rèn)識足有七八年了,若是再算上從前兩家的舊相識,那怕是十幾年也有了,世子對我們家小姐,那是好得讓人羨慕,對我家小姐好的人一只手都數(shù)不過來,但世子就是不肯放棄。”
杜玉宛眨了眨眼睛,眸中淚光閃動。
見此情景,卿羽才好受了幾分,總覺得算是出了一口氣。
“十幾年的交情,想必是很好很好的朋友了吧,如今朗哥哥忘記了姐姐,姐姐想必很難受,等我以后有機(jī)會,會和朗哥哥說一說,叫他稍微和姐姐親近幾分的,”杜玉宛微微抿唇,輕聲嘆息,“只是姐姐你也知道,朗哥哥最是執(zhí)拗,有些事情,我也是無法奈何的?!?
卿羽直接將自己手里的紅薯丟在了火盆里,濺起的火星子嚇了杜玉宛一大跳,一個沒穩(wěn)住,直接摔到了后頭去。
她的手從桌角擦過,腕上留下一道長長的血痕。
“杜小姐也不必跑來炫耀,世子到底……”卿羽還沒發(fā)現(xiàn)杜玉宛的傷勢,只是疾言厲色道。
可是她話還沒說完,杜玉宛卻癟著嘴哭了起來,夏眠抓住杜玉宛的手,驚呼出聲。
“小姐,您這是怎么了!”
杜玉宛抽搭個不停,沈宜安掃了一眼,只見她腕上鮮血汩汩滲了出來,觸目驚心。
卿羽一時間愣住。
沈宜安趕緊道“還不快去拿藥箱!”
卿羽最是見不得杜玉宛這樣可憐兮兮的樣子,總是會忍不住想起從前的顧筱菀,但她也沒存著叫杜玉宛受傷的心思,此刻也是一下子慌亂了。
卿羽小跑過去取藥箱,杜玉宛卻是匆匆起身道“恐怕是我哪里說錯了話,叫姐姐不高興了,姐姐千萬別生氣,我……我這就走了……”
杜玉宛垂下袖子,將自己的傷藏住,帶著夏眠匆匆出去。
風(fēng)一瞬間從敞開的門涌入,卷著雪撲了沈宜安一頭一臉,火舌順著風(fēng)攀援而起,差點(diǎn)舔舐到沈宜安的頭發(fā),她打了個寒噤,瞇眼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