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皇甫前輩有時間的話,可以一起出來吃頓飯,這幾日我在元豐城里倒是發現幾家飯菜不錯的店,且這元豐的酒比別的地方也要更烈更醇香一些,我們也可以小酌幾杯。”
“你身子不好,該少喝點酒才是。”沈宜安道。
他輕輕抿唇,“是呢,但是只是少喝一點不打緊,還可以驅驅寒。你瞧著是我親自上門去請好,還是你同皇甫前輩說一聲?”
她道“都認識許久了,倒也不必做這些禮節上的事情,老頭兒也不會介意的,我晚上回去和他說一聲也就是了。倒是你,剛剛那文小姐過去找你說話,怎得沒說幾句,你就叫人走了?”
“可不是我叫她走的,”他又笑了笑,“是我告訴她我身子不好,她大約自己打了退堂鼓,自己走的。”
“你身子可是又怎么了?早就叫你多穿點才是。”她似乎是有點急。
他瞬間心中一暖,輕輕擺了擺手道“不打緊的,我只是說了一句而已,她自己心里怕了,我如今的身子不知道比從前好了多少,也是皇甫前輩醫術好,我從前是斷斷沒有想過自己能活到如今,還能活得這么好的。”
“既然活下來了就得好好活,你也到了該考慮自己終身大事的年紀了。”
“你這話說得,倒像是我的……”
秦扶桑說到這里,話音忽然停頓,連面上的笑容也停滯了。
像誰呢?
父皇嗎?
前些年秦岐恨他入骨,幾乎恨不能他早點死掉,近幾年明面上看起來父子關系和睦,但他也知道,只是秦岐如今勢力變弱,他卻蒸蒸日上,秦岐動不了他而已。
母妃嗎?
璇妃更恨他許多,而且璇妃的心里只有一個秦扶蘇,何曾有過他?
沈宜安也知道,他大約是想到了什么傷心事,當即轉換了話頭,道“你覺得哪家的飯菜好吃?我來了元豐城以后倒是沒在外頭吃過多少東西,若是問有什么特色,只怕是還不如你了解。”
秦扶桑也順勢換了話題,和她講起自己這幾日在外頭吃過的東西。
一旁的燕嬰氣得咬牙,對著燕十七小聲開口,“倒像是王府里不管她的吃一樣,你今天就去請了元豐城里所有的名廚回來給她做飯菜吃,本世子倒是不知道,那些東西有什么好吃的!難道就比咱們王府里的好吃?你瞧,你瞧她開心的,你瞧她那副沒吃過東西的樣子!”
燕十七忍不住嘆氣搖頭,心里想著,世子啊世子,您現在就差沒直接把嫉妒兩個字寫在臉上了,您要是喜歡,干嘛不直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