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扶桑的臉色又暗了暗。
他這次來北燕,本來以為,自己是有機會的。
本來,他如今已經算是秦國的掌權者,出使這種事情,其實是輪不到他的。
來之前,徐福還有朝中的大臣都勸了他許久。
畢竟身處北燕,萬一他出點什么事情,對秦國來說也是很大的打擊。
而且他手下的那些人也怕秦之亥甚至是秦岐會在他不在的時候做點什么。
前幾天他受傷,徐福好幾天都沒有睡好,一直想著萬一要是被咸陽的人知道以后,沒辦法交代。
其實他們說的這些,秦扶桑都知道。
可是他還是無法按捺自己的那種心情。
得知她在這里,他就忍不住想要來,得知還有一分希望,他就想要努力。
他曾無數次后悔,自己曾經和沈宜安那樣親近的時候,沒有挑明自己的心意。
他這一輩子,最不如燕嬰的,就是不如他的坦蕩和勇敢。
所以前幾日燕嬰也不肯承認自己喜歡沈宜安的時候,其實他內心是很快樂的。
他縱然鄙夷自己,卻還是無法忽視這種快樂。
他想著,等過一段時日,他與沈宜安愈發親近,興許沈宜安就能忘記燕嬰,和他在一起了。
可是,他到底還是沒有等到這一天。
他不知道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可是他不過在床上躺了幾天,沈宜安就和燕嬰重修舊好了。
徐福來告訴他這個消息的時候,面上的擔憂和喜悅讓人無法忽視。
他知道,徐福一向不喜歡沈宜安,因為他在她的身上灌注了太多的情感,徐福覺得,她已經成了他的軟肋。
但是徐福畢竟是跟在他身邊這么多年的人,他好不容易喜歡一個人卻就這樣落空,徐福心里也是不好受的。
他這幾日,只假裝自己不知道這一切,想著他能多和沈宜安相處一天,就多相處一天。
畢竟秦國那邊也有不少的事情等著他,他在北燕,還不知道能呆多久。
可是這文晶蕊,越是不被他喜歡,就越是每句話都說得他不愛聽。
“難不成是文小姐想要給沈宜安隨禮嗎?這樣關心,倒不知道文小姐準備了什么厚禮?”
沈宜安沒說話,秦扶桑冷冷開口。
沈宜安微微抬眸,帶著幾分驚詫看了他一眼。
從前,秦扶桑最是個溫和的人,不管心里有多么不高興,面上都不會表現出來,從明面上看起來,他最是個好相與的了。
倒是甚少會有這樣尖酸刻薄的時候。
文晶蕊面上神情有幾分訕訕的,微微偏過頭去,像是在假裝自己沒有聽到秦扶桑的話。
但也只是一瞬間,她就又道“沒什么可隨的,反正就算是我隨給了沈宜安,沈宜安也還是要還給我們的。”
文晶蕊抬起頭來看著秦扶桑笑道“畢竟沈小姐和王爺是這樣好的關系,等我和王爺大婚的時候,想必沈小姐也一定會許多禮物的,我也只是想著,若是好日子能湊到一起,我和王爺,還有沈小姐和世子一起成婚的話,倒也不失為一樁佳話。”
秦扶桑的臉驟然沉了下來。
“誰告訴你,本王會娶你的?”
“王爺肯定會娶我的。”
文晶蕊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堅定開口。
秦扶桑驟然抬眸,冷冷地盯著她看。
文晶蕊到底是無法在這種目光注視下泰然自若,便匆匆垂了眸子。
“本王勸文小姐最好是自重,”秦扶桑咬牙,幾乎是從牙縫里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擠著,“秦國雖然算不上是什么大國,可也不是能隨意由著人欺負的。”
文晶蕊還想說什么,可那一刻,也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只是閉了嘴,然后起身,匆匆道“王爺,我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