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子卿直視著江醉瑤的眼睛,他在思索她的話是真是假。
韶子卿細細想來,江醉瑤是戶部尚書的女兒,太子與戶部尚書并不親近,所以江醉瑤是沒理由和太子勾結,更何況太子還有意拿她來威脅他,就更證明江醉瑤與此事并無關系。
他信了她的話,但卻將臉直逼過去,貼著江醉瑤的耳畔,陰冷的說了一句“你可知道,若是昨晚我救下江州刺史,蝶衣會把你怎么樣?你還以為你能平安回府嗎?”
江醉瑤當即倒抽一口冷氣,不由有些后怕,原來昨天晚上,危機從來都沒有遠離過她,她居然還不知情,還拉著蝶衣的手逃跑,殊不知蝶衣才是直接危害到她的人。
江醉瑤越想越忐忑,實在不敢往下想,一把就推開了韶子卿。
“啊!”
一聲痛苦的慘叫,韶子卿站在江醉瑤面前,手臂扶著胸口,痛苦的皺著眉。
江醉瑤又是一驚,她并未太過用力,只是推了韶子卿的胸膛一下,他那么結實的人,怎么可能會受不住。
就在江醉瑤驚疑的時候,便看到韶子卿的外衣染上了血紅,那塊血圈越染越大,直至整個胸膛血紅一片。
江醉瑤這才意識到,韶子卿是傷在了胸口!
“來人!大夫!快傳大夫!”,赤嶸大聲的呼喊著,面容也失了色。
江醉瑤則是驚訝的看著,她雖討厭怨恨韶子卿,但也見不得他出事。
赤嶸不敢撕扯韶子卿的外衣,生怕牽連到傷口,用剪刀把衣服剪破。
直到上身裸露,江醉瑤才真切的看到,韶子卿的胸前有一道深深的大口子,他每呼吸一下,那道大口子都會裂開一次,鮮血都會從縫隙中涌出來。
很明顯,那是被利劍刺破的。
那道裂開狹長的口子,又深又腫,鮮血從傷口里沁出,然后,鮮血突然湍急了起來,噴涌而出,如迸裂一般!
一滴……
一滴……
一滴……
順著身體,血珠滴子落在軟榻的單子上,如同一朵朵在黑色的夢魘中綻開的一朵血紅色的花朵。
原來,這就叫皮開肉綻啊。
江醉瑤看著如此慘重的傷口,心急的嚷了一聲“你這樣流血不止會出事的,現在要趕緊縫針才行,快和我走!”
江醉瑤扶著韶子卿的胳膊就往外拉,誰知韶子卿卻一把推開,嫌棄道“別碰我!”
看著韶子卿倔強的模樣,江醉瑤急了“都什么時候了,你還鬧什么!你這樣會死掉的!”
原本韶子卿的傷口已經包扎好了,被江醉瑤那么一推,傷口這才又撕裂開來,流血不止。
赤嶸護主心切,可他又不會醫術,只能站在那兒干著急的說道“少爺再忍忍,我已經讓人去叫大夫了。”
江醉瑤心急火燎道“現在傷口必須立馬處理,要是等大夫過來,黃花菜都涼了!”
“我不用你管!”,韶子卿厭煩的吼著。
江醉瑤此刻都快急死了,恨道“你怎么不知好歹?我是在救你啊!別磨蹭了,快和我走!”
江醉瑤急得不行,也不給韶子卿回話的機會,趕緊吩咐赤嶸道“趕緊帶他去我的房間!快!”
赤嶸一愣,略帶遲疑。
江醉瑤簡直都快被這一主一仆逼瘋了,怒氣吼道“我說話你聽不見嗎?難道你要眼睜睜的看著他流血而死?快啊!”
靈卉這時在一旁插言道“赤嶸,你就信大少夫人一次吧,她都能治小少爺多年不愈的病,也一定能救大少爺。”
眼下情況危急,不過說話的功夫,韶子卿已經疼得直不起身,整個人虛弱的不行,已然沒有方才倔強的氣勢了。
赤嶸眼瞧著韶子卿的情況越發糟糕,也是來不及多想,趕緊將韶子卿背起來就跟著江醉瑤往外走。
鮮血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