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江似乎看出了什么,問道“醉瑤,可瞧出什么問題了嗎?”
看出端倪的江醉瑤,卻不說破,只道“麒麟膏這種藥,是治療心病的急救藥,犯病的時候若能在一炷香內喝下,患者便可安然無恙,但也是一味奪人命的藥。”
韶江忙問道“什么意思?”
江醉瑤解釋道“這藥迅猛,又名救心續命散,可若是過量,便可使人呼吸衰竭而亡,若半炷香內未及時搶救,便可死亡。”
蔣氏猛然一驚“這么快?”
江醉瑤點了點頭,堅定無比道“都到了用麒麟膏的地步,老夫人的心病很嚴重嗎?”
如此發問,在場的人沒一個能答上來話的。
江醉瑤看了看眼前眾人,問著“你們難道不知道老夫人有心病?”
蔣氏低落的回了句“知道是知道,但一直都是凝竹照顧,這些年下來老夫人一直安然無恙的。”
這不免讓江醉瑤心頭冷笑,這些人哭成這般悲傷倒是可笑,看似在乎,實則只怕是對老夫人漠不關心吧。
江醉瑤又問著“既是自殺,總要有個理由,老夫人為何自殺呢?”
韶江一臉陰沉著說道“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昨日我還來探望過母親,與母親下了一盤棋,母親的心情是極好的,也不曾見又何煩心事。”
一旁的韶子墨插了話“父親的意思是,祖母是被人所害?”
一瞬間,整個屋子的人都安靜了。
江醉瑤下意識的瞧了凝竹一眼,什么話也不說,但那雙幽深的眼眸,卻讓凝竹有些害怕,忙是搖頭“真的不是我!不是我!”
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這時,韶堇檸開了口“凝竹是絕對不會謀害祖母的。”
蔣氏也點了點頭“若是別人我必然懷疑,但凝竹的確不會。”
江醉瑤不知為何她們二人會這樣信任凝竹,韶江開了口“凝竹這丫頭一向善良醇厚,對母親更是盡心,與母親情深義重,母親拿她當半個孫女看待,凝竹的確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來。”
江醉瑤又看了看凝竹的鞋,且不論到底是不是凝竹做的,但就因為她腳上的這雙鞋,必然是說了謊的。
證據不足之下,江醉瑤也不敢斷言,對韶江道“父親,派人查查吧,此事又蹊蹺。”
韶江問著“你發現了什么?”
江醉瑤抿了抿唇,猶豫著要不要說,思來想去,道了句“現在還不好說,父親還是派人查查吧。”
韶堇檸聽聞此話,趕忙對韶江道“父親,若祖母真是被人害的,您可定要抓出兇手啊!萬不能放過這樣居心叵測的人!”
韶江一臉堅定道“那是必然,我倒要看看,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謀害我母親!”
江醉瑤一直在觀察在場人的臉色,除了凝竹有些慌亂以外,余下的除了悲傷之外倒也看不出什么,但唯有馮氏。
她太冷靜了,冷靜到從頭到尾一言不發,同江醉瑤一樣,在觀察著所有人的臉色,好似在洞察什么,就連哭都是作假的,方才進門前那干打雷不下雨的哭聲,江醉瑤記憶猶新。
就在江醉瑤看著馮氏的時候,馮氏剛巧目光落在了她身上,惹得馮氏一驚,問著“大少夫人瞧著我做什么?”
江醉瑤不露聲色的回道“沒什么,只是瞧著二少夫人今日有些憔悴,昨晚應是熬夜了吧?”
馮氏點了點頭“昨日夜里衡兒睡得不安穩,我一直守在他身邊。”
看似平淡無奇的一句話,馮氏卻將自己摘了個干凈,意思就是江醉瑤若是懷疑她,衡兒可謂給她作證。
家里出了這樣大的事情,蔣氏趕緊忙著給老夫人準備后事,礙于情面,韶江沒讓人將老夫人自盡的事情傳出去,只說是因病亡故。
倒也是,韶家在京都可是眾所周知的大門大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