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天的夜并不涼爽,江醉瑤將化驗片放在桌上的那一刻,只覺后背酸痛不已,懷著身孕本該休息的她,忙碌了一天下來,身子有些撐不住了。
木椅上放著軟墊,江醉瑤慵懶的靠在上面,身體雖得到了歇息,但腦子里卻還在不停的思索著。
病毒她分解了三四遍,仍沒有任何進展,在這個資源匱乏的古代,好些醫學所需的東西是尋不見的,只能硬著頭皮去做。
可直到今日,她也沒能找出解藥的關鍵所在。
這種挫敗感讓江醉瑤感到煩躁,她想起了蝶衣的話,眼下若是能得到太子的血液就好了,可是太子的血,哪里是那么好得的呢?
“嘩啦!”
忽而之間,一陣巨響驚得沉思的江醉瑤渾身一顫,嚇得不輕,猛的回頭一看,竟是韶子卿!
他醒了,頂著重傷的身體走了進來,一條傷腿不能落地,他只能一瘸一拐的想走著,進門的時候沒有站穩,摔倒之際扶住了玻璃柜,發出巨大的聲響。
面對韶子卿的到來,江醉瑤是從容而冷漠的,她沒有起身,緩下了驚訝之色,冷聲道“你現在需要休息。”
韶子卿卻充耳不聞,仍舊倔強的朝著她走過來,一瘸一拐之下顯得顫顫巍巍,很是吃力。
他的傷不輕,渾身上下沒幾塊好皮,最棘手的就是他剛剛痊愈的內傷,當下已舊傷復發。
江醉瑤很清楚,此刻韶子卿的渾身上下一定是疼的,尤其是胸腔里的內傷,定是痛筋徹骨的。
直到韶子卿艱難的走到江醉瑤的身邊,他已累的呼呼直喘,一頭細汗,齜牙咧嘴的硬挺著劇痛,聲音沙啞道“跟我走。”
這樣的話倒是出乎江醉瑤的意料,她抬眼看向韶子卿那張蒼白的臉,那是她最熟悉的霸道,哪怕他現在虛弱的像紙一樣脆弱,可他仍舊忘不了命令她。
這是江醉瑤最厭煩的,先是臉色一冷,隨即嗤鼻一笑“你當這是哪里?想走就走?”
“你必須跟我走!”,他沙啞的聲音加重,似乎不容商量,更不容任何還轉的余地。
江醉瑤當然想離開這個地方,但她卻不想和他走,和這個將她推入深淵的男人走。
韶子卿瞧著江醉瑤那張憤憤不平的臉,又道“你落入他們手里,不會有好下場的。”
如此一句,引得江醉瑤泛起一抹冷笑,隨后她徹底的冷了下來“真是夠可笑的,明明是你把我交給太玄族手里的,現在居然和我說這種話。”
韶子卿無從反駁,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會來救她。
江醉瑤怎會相信韶子卿有什么善意,在她眼里,這就是一個無情冷漠的惡魔,她沒有給他留什么情面,直言不諱道“你冒險救我,到底想從我這里得到什么?”
他沒有說話,選擇沉默。
江醉瑤打量著韶子卿一身的傷口,沒有半點憐惜,更沒有半點感激,有的只是冷漠,又問道“你這樣不顧一切,甚至不惜身負重傷,闖入這地方想把我救出去,一定是因為我對于你來說,至關重要吧?”
音落,江醉瑤指了指桌上的化驗片,陰冷的瞇了瞇眼“為的就是這個吧?”
每一句話都是那樣冷冰冰的,直擊著韶子卿的心口,他站的太久,有些撐不住,一只手撐著桌面,硬生生的吐出一句“沒錯,你對我來說的確有用,但我也是真心想救你出去的。”
“哈哈哈。”,江醉瑤控制不住的狂笑著,就好似聽了一個多么可笑的笑話,笑罷,她滿面的厭棄和不屑“真心?我江醉瑤何德何能,能得到你韶子卿的真心?這可真是我聽過最可笑的笑話。”
“不管你信不信,我說的都是真的。”,韶子卿冷漠的回著話,可他得到的,卻是江醉瑤驟然起怒的低吼。
“你少在這假惺惺了!”,江醉瑤緩緩站起身,憤恨的緊了緊唇角“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