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實的紙窗。
她知道,韶江、蔣氏還有韶子卿,此刻正跪在外面受罰。
這些日子,江醉瑤雖一直呆在屋子里不曾見過他們,但每日一到這個時候,就會聽到這個聲音,一日不落。
直到掌嘴的聲音打滿,方才停下。
江醉瑤臉色多少有些難看,問道:“是誰奉命責罰他們的?”
惜紜回道:“是崔公公,崔公公每日按時帶著人來府邸。”
“每日都跪著?”
“那是一定的,太后發(fā)話,崔公公親自督辦,必然是一絲不茍的,主子可別看只打十巴掌,奴婢是從宮里出來的,奴婢清楚,掌嘴的可都是慎刑司派來的人,那手勁兒可大著呢。”
“太后可說罰到什么時候了嗎?”
“奴婢問過崔公公,崔公公說,太后也沒說這責罰何日停。”
“既然崔公公每日都要跑一趟,可別失禮了。”
“少夫人放心,奴婢每日晨起都會在庭院陰涼之處讓人提前擺好桌椅,涼茶瓜果也都是供著的,沒有了就讓人上新的過去。”
這一刻,江醉瑤的心里毫無憐惜之意,坐在那里臉色發(fā)緊,也不知在想什么。
好半天,才開口:“讓他們進來吧,我有話說。”
惜紜應了一聲便出去了,沒一會兒,就瞧見韶家的三個主子走了進來。
看他們三個人的樣子,幾天下來可是清瘦了不少。
如今雖是秋季,但午時的日頭還是烈的,加上一跪就要跪個一上午,一個個的臉色慘白不說,嘴唇干的都裂了縫隙,兩邊臉上已被打的紅腫不堪,樣子那叫一個狼狽。
這罰歸罰,一切都是太后的旨意,江醉瑤在他們面前依然是晚輩,道了句:“搬椅子過來讓他們坐下吧。”
靈卉搬了三個椅子過來,還端了涼茶。
蔣氏已經(jīng)口渴難耐,端起茶那么一喝,立馬就扯到了打腫的臉,疼的面容扭曲,也不敢觸碰受傷的臉頰,只能扶著脖子的面露痛苦。
江醉瑤裝沒看見似的,說的話雖好聽,但語聲卻是冰冷的:“兒媳不孝,牽連了父親和母親,讓你們受苦了。”
事到如今,誰敢怪罪江醉瑤?
韶江只能硬著頭皮的說著官面話:“是父親和母親沒能照顧好你,也是父親和母親過失,我們該罰,也甘愿受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