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果然院子里只有韶子卿一個人跪著,韶江和蔣氏雖跟著來了,但崔公公卻說太后看在江醉瑤的面子上,已免了他們的責(zé)罰,兩位長輩雖各自喘了口大氣,慶幸著自己不必再受這煎熬,可看了看跪在地上的韶子卿,二人的臉色也就難看了。
從晨起到午時,就那樣孤零零的跪著,最后挨巴掌的還是韶子卿一個人。
就這樣一天、兩天、十天、二十天過去,直到江醉瑤出了月子,只有韶子卿一個人在受罰,日復(fù)一日,崔公公每日都來,上演著與昨日一樣的場景,不知疲乏。
午時一過,江醉瑤安頓好了孩子,特地等了韶子卿走了才出來,看了看就別的陽光,她燦爛的笑了笑“太久沒見著這樣好的日頭了。”
惜紜扶著江醉瑤的手,面帶笑意道“主子月子里不能出門,自然見不著日頭了,如今好了,主子想什么時候出來便什么時候出來,正逢秋風(fēng)氣爽,得空奴婢與您去河畔走走,風(fēng)景好著呢。”
江醉瑤含笑出了庭院,那春風(fēng)滿面的笑顏,真是許久不見,那些曾經(jīng)折磨她的煩惱,她好像都忘了,更好像那日生產(chǎn)之時的血腥風(fēng)雨,不曾發(fā)生過一樣。
也是,自始至終,江醉瑤沒再問過韶子卿怎樣,就算任憑崔公公打死了,或許也不會眨一下眼睛吧。
出了韶家的門,江醉瑤便朝著南弦堂去了,入了庭院,終是見著了秦風(fēng)。
江醉瑤含笑走了過去,言道“我終是看到你了,還真是不易,還沒當(dāng)年謝你救命之恩呢。”
秦風(fēng)看著江醉瑤眨了眨眼,倒是沒放在心上的說道“一切都是聽從師傅安排,夫人若是要謝,便去謝我?guī)煾蛋伞!?
“那怎么能行。”,說著話的功夫,江醉瑤便朝著秦風(fēng)施禮道“謝過秦公子救命之恩,若來日有機會,定當(dāng)涌泉相報,不負(fù)公子當(dāng)日恩情。”
這等深重的謝禮,讓秦風(fēng)有些不好意思,含著笑的撓了撓頭,指著屋子的方向道“師傅正在里面歇著呢,你快進去吧。”
江醉瑤笑著點了點頭,上了臺階剛要推門,門里響起了秦南弦的聲音“風(fēng)兒,有人來了為何不通傳?”
看來,秦南弦是聽到了江醉瑤與秦風(fēng)的談話。
這樣的回話,倒是顯得有些生疏了。
從前江醉瑤來的時候,她都是隨意進出秦南弦的房間,今日怎么……
秦風(fēng)趕緊跑到門口,嚷了句“師傅,江醉瑤來了,徒兒想著她來了是不必通傳的。”
話音一落,屋子里靜了,江醉瑤以為秦南弦定會讓她進去的,剛要開口說些什么,秦南弦就說了話“我累了,想一個人歇會兒,今日不接客。”
……
一道門,徹底拉遠(yuǎn)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
不接客,秦南弦拿她江醉瑤當(dāng)客人?他們可是患難之交!
江醉瑤立馬就急了“秦南弦,你這是怎么了?我是特地來謝你救命之恩的,你怎不見我?”
屋子里的聲音有些悶,好像是面對著墻壁說的話“我已經(jīng)躺下了,不便見客,你走吧。”
二人之間從未發(fā)生過什么不愉快的事,江醉瑤知道,定是那日在醉瑤閣,她對他那般態(tài)度,讓他多了心。
都過去這么久了,他還沒釋懷嗎?
江醉瑤就那樣被晾在門口,不知所措。
說實在的,若是江醉瑤硬是推門進去,秦南弦也不會把她怎么樣,與她談幾句知心話,也未必不會哄好了他。
可是江醉瑤卻沒那么做。
有些事,是關(guān)乎原則的事。
他和秦南弦之間,什么事都可以發(fā)生,唯獨感情,是如何都不可能的。
若是江醉瑤今日說了軟話,會讓秦南弦以為她對他有情,她務(wù)必要清清楚楚的告訴他,她與他之間,只是友誼,僅此而已。
所以江醉瑤并未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