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頭到尾,韶宛筠什么話也沒告訴江醉瑤,只一門心思的哭,甚至都來不及**一聲,兩眼一黑,就倒在軟榻了。
“哐啷”一聲,暖手爐滑落摔在地上,靈卉生怕起火的趕緊撿起來。
江醉瑤卻無心去管暖手爐,大喊一聲:“韶宛筠!”
惜紜也慌了:“主子,這可怎么辦啊!要不要叫大夫?”
江醉瑤趕緊起身坐在韶宛筠身旁,情急之下嗓音極大的喊道:“有我在喊什么大夫!”
這是萬不能喊大夫的,若是喊了大夫過來,這件事便鬧大了,若是引來蔣氏或者韶江,該如何解釋?他們兩位長輩若是知道自己的女兒喜歡上了一個(gè)戲子,是斷不能容許的。
江醉瑤趕緊抬手死死的按住韶宛筠的人中,大聲的喊著:“韶宛筠!你醒醒!韶宛筠!”
用力的按著韶宛筠的人中,按的江醉瑤手指肚都發(fā)白了,大聲喊了好幾嗓子,韶宛筠才緩緩睜開眼睛。
江醉瑤松了力,長長的舒了口氣,微微搖著韶宛筠的身體道:“大小姐,你怎么樣?”
韶宛筠兩眼發(fā)空的看著頭頂,目光呆滯,如同木頭。
江醉瑤趕緊讓靈卉將軟榻上的炕桌搬下去,然后和惜紜廢了好大的力氣,將韶宛筠好好的躺在軟榻上,靈卉又趕緊拿了一床新被子過來,惜紜取了湯婆子來放在韶宛筠的腳下。
這一忙活果真是廢了好大的功夫,累的江醉瑤滿頭大汗的呼呼直喘。
可她卻不肯歇息,拿出紙筆寫了幾味藥,遞給惜紜道:“你趕緊讓李晏去藥方開藥。”
惜紜接過藥單子,為難道:“主子,這么晚了,怕是藥鋪已經(jīng)關(guān)門了。”
江醉瑤去了一錠銀子塞給惜紜道:“告訴李晏,無論如何都要將藥買回來,多花點(diǎn)銀子也沒關(guān)系,記得避諱點(diǎn)人,莫驚動(dòng)府邸。”
惜紜應(yīng)了一聲,趕緊撩開門簾子跑出去找李晏。
江醉瑤倒了一杯清水,坐在韶宛筠身旁,暖聲的問著:“好妹妹,喝口水緩緩吧。”
韶宛筠兩眼發(fā)直的搖了搖頭:“我不想喝。”
話音一落,一行淚便順著眼角流下,流到耳朵里。
江醉瑤趕緊用袖口幫她擦淚,心疼道:“你這是何苦呢,快別哭了。”
本想著韶宛筠釋放了情緒,她會(huì)好一點(diǎn),江醉瑤再勸慰她,可誰知傷心過度竟哭暈了過去,真是讓人嚇個(gè)半死。
江醉瑤坐在韶宛筠的身邊,噓寒問暖的勸解了好一陣子,可韶宛筠自始至終一句話也不說,就那樣兩眼空洞的看著頭頂,偶爾眨一眨眼睛。
過了大概半個(gè)時(shí)辰,李晏提著幾包藥跑了進(jìn)來,呼哧帶喘的回道:“少夫人,藥買回來了。”
江醉瑤趕緊吩咐道:“靈卉,把藥熬上,四碗水煮開,再熬一個(gè)時(shí)辰就行了。”
靈卉應(yīng)了一聲,接過藥包就出去了。
李晏從腰間拿出一錠碎銀子道:“少夫人,這是剩的銀子。”
江醉瑤看了一眼,李晏生怕江醉瑤多心,解釋道:“奴才跑了半條街都沒有一家藥鋪有人,跑到街尾才有一家藥鋪?zhàn)≈耍犈耪f愿多付銀子才開了門,那三包藥花了……”
江醉瑤直接打斷了李晏的話:“你無需解釋,若是信不過你,我也不會(huì)讓你去買藥的。”
那藥方子是江醉瑤自己開的,她自然清楚大概需要多少銀錢,里面有幾味難尋的好藥材,按照平日里的價(jià)格,李晏買回來三包藥也要三四兩銀子,江醉瑤一共拿了十兩銀子,李晏只拿回來一錠碎銀子也正常。
江醉瑤看了看李晏手里的銀子,道了句:“辛苦你跑一趟,這銀子算是賞你的辛苦錢。”
李晏微微一驚,要知道,他在韶家做下人,一個(gè)月也不過只有一兩銀子,當(dāng)下自是滿心歡喜的收下。
待靈卉熬好了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