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宛筠坐在婚房之中,頭披蓋頭的等待著霍予初的歸來。
坐了好一陣子紋絲未動的她,當(dāng)她聽到那一嗓子清脆的歌喉,她猛然一驚。
是他,一定是他!
韶宛筠揭開蓋頭,一旁的丫鬟驚道“世子殿下還未來給您揭蓋頭,您這樣可不合規(guī)矩。”
當(dāng)下,這些事情對于韶宛筠來說已不重要,盡管他知道唱戲的是蝶衣,她明知故問道“外面是誰在唱戲?”
丫鬟并未太多理會此事,道了句“應(yīng)該是請來的戲班子,您還是趕緊將蓋頭蓋上吧,被人瞧見可是不好。”
韶宛筠哪里還有心思理會這些,她奮不顧身的就往門外沖,她迫切的想要看到他,哪怕不和他說一句話,只是遠(yuǎn)遠(yuǎn)的看上一眼便滿足了。
“世子妃!您要去干什么,快回來!”,丫鬟急切的呼喚著。
一聲“世子妃”,終究將韶宛筠拉回了現(xiàn)實(shí)。
是啊,她現(xiàn)在是世子妃了,是霍予初的妻了,再見他,還有什么意義呢?
身子釘在門前,丫鬟誤以為是自己的呼喚讓韶宛筠止了步,趕緊上前勸道“不管您有多著急的事兒,也要等世子殿下來給您掀了蓋頭才是啊。”
韶宛筠悲傷的炸了眨眼,終究還是萬念俱灰的回了身,坐在了榻邊,將蓋頭蓋好。
那一聲聲從遠(yuǎn)處傳來的歌喉,猶如一刀刀鋒利的匕首,一下下劃破了韶宛筠的心,無比折磨。
直到那歌喉消失,蓋頭下的韶宛筠,終究是不爭氣的落了淚。
傍晚,霍予初終于來了,帶著一身酒氣的來了。
他拿著用紅紙裹著的撐桿,面帶躊躇的站在韶宛筠的面前,激動的手微微發(fā)顫,他有些緊張,鼓著勇氣的掀開了蓋頭,一陣粉香撲鼻而來,偷偷看了韶宛筠一眼,今日的她,在他眼里格外的美,驚得他的心怦怦直跳。
“宛筠。”,霍予初輕柔的喚著她,韶宛筠抬起頭,看到那張激動的臉,她半點(diǎn)反應(yīng)都沒有。
禮儀過后,霍予初坐在韶宛筠的身邊,兩個人誰都沒說話。
好半天,霍予初冒出一句“他還沒走,你若想見,可以見一面。”
!!
這一瞬間,驚得一直面無表情的韶宛筠面容起了色,不可思議的看著霍予初。
霍予初卻不吃醋的微微一笑道“他唱戲的時候,你定是聽見了,心里一定很難受吧?”
僅此一句,足以掀起韶宛筠內(nèi)心的波濤駭浪。
那種痛,其實(shí)一句難受就能形容的。
韶宛筠險些要落淚,趕緊別過臉去,道了句“我是不會見他的。”
是啊,如今已經(jīng)嫁了人,再見他又能怎樣呢?更何況,他對她本就沒有過情意,此時此刻見了,該說些什么呢?
“真的不見嗎?沒事,你不必在意我,我理解你。”,霍予初的體貼很是柔軟,也是很是卑微。
韶宛筠搖了搖頭“真的不見了,時辰不早了,我們歇息吧。”
這一句話,讓平日里沉穩(wěn)的霍予初紅了臉。
韶宛筠卸下鳳冠霞帔,走到霍予初面前便開始解腰帶。
“宛……宛筠……”,霍予初已經(jīng)緊張到不知所以。
韶宛筠卻動作麻利的將外衣褪去,然后伸出手,開始解霍予初的衣扣,這樣主動之下,讓霍予初更加緊張“宛筠,你等等。”
韶宛筠停了動作,將手停在他的扣子上,問了句“你不愿意嗎?”
霍予初當(dāng)然愿意,這是他夢寐以求的,可是當(dāng)這一刻真的來的,卻與他想的一點(diǎn)也不一樣。
他看著韶宛筠那張平靜的臉,一點(diǎn)羞澀的樣子也沒有,似乎就是在完成洞房的任務(wù)。
所以,霍予初回道“我想讓你心甘情愿。”
韶宛筠牽強(qiáng)的笑了笑“我就是心甘情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