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白峰終于空閑下來,拿出《劍術初解》翻看,不時停下以玉笛為劍,在屋內輾轉騰挪。
玉笛流光,白衣翻飛,若是旁人看來,必豎起大拇指,大贊一聲,好風儀。
只是這風儀不時撞上桌椅和床凳,就感覺沒那么好看了。
或許說是有點狼狽?
寧白峰也不甚在意,眼神堅定,仍舊是一手一腳,極度認真。
直至肚子不爭氣的哀嘆時,寧白峰這才反應過來,轉頭看向桌上油燈,燈芯即將燃盡。
從芥子袋里拿出早就在金桂別苑里準備好的吃食,邊吃邊看。對于不理解之處總是多番琢磨,直至弄通才翻頁。
《劍術初解》不算厚,總共不過二十來頁,細看弄通寧白峰花費不到三天時間,此后便一直在琢磨一個令他有些費解的問題。
練字是一筆一劃,而書上的基礎招式也是簡單明了,但總感覺有些不得勁。
此后幾日,練字練劍交替,時常弄得精疲力竭,頭暈腦脹。直至再一次的敲門聲響起,寧白峰才停歇下來。
馮雨敲開面前的屋門,只見開門的白衣少年渾身大汗,臉色有些蒼白,眼神還帶著一絲混沌。身上的白衣也不再是那么白湛整潔,褶皺處處,甚至還有不少灰印子。
馮雨不自覺的皺皺秀眉,接著又平復下來,關切道“公子可是有些暈船?若是不適我可拿些藥物過來。”
寧白峰搖搖頭,轉動著眼珠,不自覺的聳聳鼻子,微微一愣之后,上下打量一番面前一身青衣的馮雨,然后尷尬道“姑娘能不能差人送來一些洗澡水,我打算洗漱一下。”
馮雨點點頭,讓寧白峰稍后,便轉身離開。
寧白峰這才打量一番自己,渾身汗臭,衣衫不整,屋內都有些亂七八糟。
寧白峰搖頭苦笑。
稍作整頓,推開窗戶散散氣,窗外黑蒙蒙一片,只有下方船舷上燈光明亮,不時還能看到人影走過。
待到寧白峰洗漱完畢,馮雨再次來到房門處,告訴寧白峰來意。
原來渡船即將接近龍靈石乳,作為此處的聽差婢女,有職責提醒船客外出看景,避免船客錯過后與渡船發生沖突。
寧白峰想想便同意跟隨出去看看,既然練劍練字沒有更大的收獲,出去逛逛也無妨。更何況老山主也曾說過,過猶不及,若真是練的出了癔癥,可就有些不劃算了。
跟隨馮雨來到渡船頂部的觀景臺,寬廣的觀景臺已經是人滿為患,寧白峰尋得一處角落,觀景效果不佳,但也不用擁擠。
寧白峰趴在觀景臺的欄桿上,望著外邊的漆黑一片,腦海里依然在想著練字練劍的事情。
沒過多久,一陣高呼將寧白峰驚醒,抬頭望去,只見渡船兩側亮如白晝,高大的長道側壁邊,高低錯落的鐘乳石林立,配合著鐘乳石林里用以照明的各色光珠,一切顯得如夢似幻,雄奇的鐘乳石上攀爬者形態各異,形似蛟龍的石頭紋路,光影的照耀下,如同活過來一般。鐘乳石林里升起薄薄的水霧,蛟龍像是翻云覆雨在云霧之中。
寧白峰雖然看的不太真切,但仍是能感受到龍靈石乳的奇觀很迷人,也就不奇怪人群里不時傳來驚嘆聲。
寧白峰頗有幾分無聊的看著那些鐘乳石。
一道聲音從側邊傳來。
“走吧七叔,這龍靈石乳也沒啥好看的,比家里后山洞的石林差遠了,沒意思的緊,還不如回去睡覺。”
寧白峰轉頭望去,只見一個小男孩坐在一個壯碩的男子肩膀上,輕輕拍打著男子的頭頂,有些老氣橫秋的樣子。
壯碩男子一笑,說道“少爺,這龍靈石乳可不一般,要是哪天法言消散,可是能出地龍的。”
男孩不屑道“那又如何,現在不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