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白峰和余清海父女歇息在一處幾株伏倒的大樹疊加的凹陷里,即背風又能很好的隱藏起來。
盡管現在已經歇息下來,寧白峰依舊是不敢放松警惕,不只是因為離得渡船墜毀太近的原因,還有就是眼前的這對父女。第三就是這一晚還未過去,他就經歷了生死邊緣的搏殺,尚未喘口氣就遇上天外一刀將渡船斬斷的震撼景象,然后就是渡船墜毀在即的跳船搏命。
這一切來的實在太過急促,直到現在都無法平靜下來。
正所謂,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對面這對父女親眼見到他有身外飛劍這等寶物,難免不會動心。渡船上的那場搏殺就是因為他不夠謹慎,泄露了身懷寶物的信息,這才引來一場莫明其妙的殺身之禍。
并不是救了人,別人就一定會感恩,升米恩斗米仇的道理,寧白峰還是從老道士那里學來的。
寧白峰坐在樹桿上,將肩膀上的傷口擦拭干凈,撕下衣服下擺上的干凈部位,順手包扎著肩膀上的傷口,不時仰頭看著天空中偶爾閃過的光影。
今夜的渡船廢墟處,必定不會安寧。
余清海將女兒余蓮扶著靠好,扭頭看著正在包扎傷口的寧白峰,立即伸手到懷里摸了摸,然后掏出一個小瓷瓶,遞到寧白峰面前,笑道“寧公子,我這里有瓶還算不錯的創傷藥,你試試吧。”
寧白峰笑著擺擺手,說道“不用,身上都是一些刮擦的傷口,包扎一下就好。”
余清海也不再堅持,畢竟出門在外,多防著一手也是對的。更何況是藥物,最是容易出問題,拿出藥物給他人使用,實在莽撞之舉。
兩人就此沉默的坐著,寧白峰是太累不想說話。而余清海是不知道該說什么,他還摸不準這位救了父女倆性命的仙師是個什么脾氣,先前兩次主動示好都被不咸不淡的拒絕,要么是戒心很重,要么就是不是好相處之人。
待到天色將明時,摔暈的余蓮終于醒了過來。跟寧白峰見過禮后,便好奇的看著這個衣衫破爛的少年。
好奇這個看起來年齡比她還小的少年,竟然是那等能飛天遁地的大修士。在她還沒有開辟氣海的時候,父親余清海就告訴過她,若是出門在外看到年齡小,修為高的練氣士,能讓就讓,沒有壞處。
余蓮也曾問過,這卻是為何。
余清海笑著告訴他,年齡越小修為越高得只有是那些修行幾百年的高人或是仙家高門的子弟,他們這些散修野修惹不起。
而面前這個少年明顯不是那些修行了百來年的老怪物,只有可能是仙家高門的大家子弟,不然也不會有那能帶著人飛起來的寶物。
天色大亮,寧白峰提議往北走,余清海看看方向后點頭同意。
此時三人尚且不知道墜落在何處,往哪個方向走其實都一樣,但只要別往渡船廢墟的方向走就行。
此后數日,三人一路翻山越嶺,經過一番攀談,寧白峰慢慢了解到這壯碩漢子余清海性子直爽,說話直白。
直爽直白到什么程度,那天晚上直接給一個陌生人送藥就勢一種側面表現。行走在外,誰不是小心謹慎,他人送過來的藥,如何敢稀里糊涂的就用。
而余蓮卻是話不多,安安靜靜的溫文有理。
卻也不是什么嬌弱之人,一路上翻山越嶺沒叫苦
,衣衫劃破,鬢釵散亂也只是皺皺眉頭,稍作整理就繼續跟著趕路。
連續幾日的深山密林,風餐露宿,實在是讓人精神疲憊不堪。
這天下午,三人穿出密林,一條大河咆哮著出現在三人面前,洶涌的河水帶著清新的水汽,令人精神為之一振。就在三人準備在河邊稍作歇息整理的時候,卻發生一件讓人措手不及的事情。
大河對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