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
趙碩此時臉色通紅,渾身上下劇烈的靈氣波動將散落在身上的雨絲部蒸騰為白色的煙霧。
寧白峰明白,趙碩要突破了。
片刻后,伴隨著一道暢快的長嘯,趙碩身上的煙霧猛然炸開,連雨絲都被靈氣炸的四散飛濺。
趙碩意氣昂揚的大踏步走到寧白峰面前,用力的拍在寧白峰肩膀,笑道“今日一切,我會牢記在心。”
寧白峰咧咧嘴,說道“你記不住我就打的你記住,你吃下去的那些東西,都夠買下你家的那口正陽爐,那都是錢啊。”
趙碩大笑不止。
寧白峰會心微笑。
趙碩突然笑著轉身往禁制外跑,回頭對寧白峰喊道“我去去就回,今日一醉方休。”
寧白峰一愣,隨即反應過來趙碩要去干嘛,不禁哀嘆一聲。
我不會喝酒啊。
經過趙碩這么一打岔,寧白峰也沒打算繼續臨摹下去,走到懸崖邊坐下。
盡管依舊飄著絲絲細雨,懸崖邊的青石透著涼意,雖然不能像五境宗師那樣做到寒暑不侵,但就寧白峰的體魄而言,這些還影響不到他。
山腳下的綠柳山莊籠罩著一層淡淡的雨霧,朦朧而靜謐。
山崖下不時傳來“嘭嘭”的敲擊聲。
寧白峰剛來劍崖石刻的那兩天,下山時去過正陽爐那邊,熾熱而又有種熟悉感。
高大巍峨的后山,清澈涼爽的溪水,熾熱明亮的火爐。曾幾何時,年幼的他跟在父親后面,艱難的提起鐵錘,敲打著赤紅的鐵塊,打好的鐵具扔在冰涼的溪水里,“嗤”的一聲,冒氣大片的水霧。
“想什么呢?小心我一腳給你踹下去了啊。”
寧白峰循聲望去。
趙碩抱著兩個碩大的酒壇子走到懸崖邊,輕輕放下。
后邊跟著的余蓮舉著繡傘,手里提著一個大食盒,淺笑安然。
余蓮是個安靜的女子,每次來送飯菜,都只是看著寧白峰和趙碩吃,很少說話,那怕只是被問到什么,也只是實時回答,說完后就安安靜靜的看著,從不多說什么。
余蓮將食盒放到邊上,站在寧白峰身后,將傘前傾一些。
趙碩毫不在意身上那身明晃晃,一看就知道是好布料的衣服,一屁股坐在旁邊,拍開泥封,抬手遞給寧白峰,“知道你不會喝酒,所以沒拿那些烈酒,這是莊子里自釀的梅子酒,嘗嘗看。”
寧白峰接過酒壇,湊到嘴邊灌了一口。
不辣,微甜。
寧白峰看著山下雨霧中的山莊,笑道“如今你氣海開辟,最大的心結落下,有什么想法。”
趙碩大口灌著
烈酒,過了半晌,才打個酒嗝,豪邁道“喝酒,練劍,做劍仙!”
寧白峰打趣道“喝酒排第一,看來這么多靈材靈果白給你吃了,我有些后悔了。”
趙碩拍拍肚皮,哈哈一笑。
微風細雨,峭壁懸崖。
兩個飲酒客,一個撐傘女。
恍若仙人下凡。
山下的正陽爐旁。
趙長德赤膊著上身,手里的鐵錘一下下敲打著劍坯,每一次敲擊,伴隨著火花四射。
本來預計鑄劍一月便可,卻沒想到材料特殊,到的此時才剛剛打出劍坯,距離出劍的時間,那還早的很。
正陽爐百年未曾開爐,此次鑄劍對趙長德來說也是一樁挑戰,對于正陽爐的駕馭必須要時刻謹慎,一點點的偏差,那都是不可逆轉的災難。
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趙長德的鑄劍是漸入忘我之境,劍爐外的一切仿佛都已經不存在。
趙長禮看著心在劍爐的趙長德,嘆氣道“若非碩兒那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