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白峰打聽清楚乘坐跨海舟的方位,就直奔滄浪渡口。
滄浪渡口,離洲唯一的跨海渡口。偏居一隅的離洲,也只能通過此處與外界聯系。洲內傳訊可以用信鶴,信劍,五花八門,但各洲之間實在太過于遙遠,信鶴信劍之類的傳訊手段可能還沒飛出一洲地界就被攔截或是靈氣耗盡。
因此洲與洲之間的聯系只能靠跨海舟,但也并非部如此,數千年前,雜家的一位奇才就從書畫家的畫中仙上得到啟發,煉制出一種畫紙。畫紙一式兩份,一張畫紙上寫,另一張畫紙上也會出現字跡,那怕相隔千萬里之遙,也能清晰可見。雜家的這位奇才煉制這種紙張,本意是給心愛的女子傳書用的,卻偶然給各洲之間增加了一種傳訊方式。所以這種方式被人取了個漂亮的名字,叫鴛鴦書。
但這鴛鴦書也有弊端,只能用一次,寫完就寫完了,不能擦了重寫。同時煉制這種鴛鴦書的代價也極其高昂,因此能用的上的都是大富大貴的仙家高門,沒那財力的修行者,也就只能聽聽。
所以對絕大多數修行之人或是各洲宗門之間,需要相互聯系,最主要的途徑還是跨海舟,雖說效率低,但勝在穩健,代價小。
也因此在跨海舟的渡口都會建造規模龐大的傳訊殿,用來收集或是發送各種訊息。
寧白峰此時就站在傳訊殿的門口,看著進進出出忙碌的人群,正在考慮要不要給李碗和元鎮傳個消息回去。
仔細想想之后,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李碗現在不知情況如何,亂傳消息只會徒添麻煩,元鎮那邊就算了,反正有過約定,傳不傳消息也一樣。
因此寧白峰轉身走向另外一處更為高大的建筑,雄偉的大殿上掛著一塊金燦燦的牌匾,上書跨海殿三個極有氣魄的大字。
寧白峰長期練字,在字的見解上已有一定的分辨能力。就跨海殿這三個字,已是三道威力巨大的字符,至于是攻擊用的符還是防守用的符暫時看不出來,但可以確認的是,能掛在跨洲渡口的大殿上,其品級也絕對低不到哪里去。
大殿里也是異常繁忙,十幾條做工精美的木案后面,一位位接引人正接待著行色各異之人,都是付錢拿下號牌,然后轉身離開。
接待寧白峰的是一位容貌普通的年輕女子,以寧白峰的望氣術看到的是凡胎二境的修為,至于有沒有像臨??h城迎風橋頭那老頭一樣隱匿修為氣機,那就不得而知。
稍作交談,寧白峰得到一個讓他眉頭打皺的訊息。
跨海舟每半年才有一趟,上次離開的跨海舟是兩個月前,距離下一趟還要等待四個月,也就是說到年底才有。并且,跨海舟只能去震洲,想要去其他地方,還得在震洲轉乘其他跨海舟。
這就讓寧白峰有些頭痛了,無奈之下,寧白峰只能現在就預訂一個房間,避免跨海舟來了卻上不了船。
這次寧白峰學了個乖,沒有選哪種獨門獨院的高檔住處,而是買了一個中等單獨的房間,位置估計也不錯,畢竟同樣的
中等房間價格也有不一樣的,寧白峰買的這個剛好不上不下。
跨海舟船資十枚通寶錢,寧白峰付錢的時候手都有些發抖。通寶錢,那可不是折背錢,換算成俗世的金銀,都能堆成一座小山。所幸這年輕女子只要了船資,沒像那老頭一樣收什么跑腿費,不然寧白峰就真打算住跨海舟底層算了。
原因很簡單,便宜,省錢。
出了跨海殿,寧白峰隨著人群信馬由韁的四處閑逛。偶然間走進一條街道時,突然見到一家見聞堂,這讓他想起了當初在蝴蝶谷的時候,老道士帶著他和元鎮去見聞堂買書,至今芥子袋內還保留著老道士送的《山海圖錄》和《劍術初解》,以及一些其他書籍。
寧白峰感慨一聲,笑著走進去。見聞堂格局依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