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雅間,寧白峰還是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莫名其妙的偶遇。
莫名其妙的相助。
莫名其妙的相聚飲酒。
莫名其妙的忽然離去。
這個人的出現,就像是給了寧白峰恰好所需。
需要試探追蹤之人時,這個人出現了。
危機時刻,需要幫助,這個人出現了。
想要了解薛家情況時,這個人依舊還在。
一次可能是巧合,數次之后,寧白峰覺得巧合的說法就是扯淡。
但是這個人突然又離去,毫無所求,就讓寧白峰有點琢磨不透,這人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想不通的事情,寧白峰便不再去想,對方若是欲擒故縱,有所圖謀,總會有所行動,靜觀其變就好。
但是眼下的事情,就由不得寧白峰靜觀其變,甚至都不能等下去。
因為螺舟即將靠岸。
寧白峰不再猶豫,準備前往山頂等待。
客棧門口,掌柜將寧白峰攔了下來,“寧公子可是打算離去?”
寧白峰有些詫異,這掌柜何時知道他的姓名,不明白這是怎么回事,但依舊點頭道“不錯,掌柜有何貴干?”
掌柜擺手道“貴干不敢當,麻煩寧公子將酒菜房錢結一下就好。”
寧白峰愣了一下,“我們來的時候,那位朋友不是用金葉子付過錢么?”
一聽這話,掌柜笑臉一收,“公子說笑了,本店只收神仙錢,何時要那金葉子,那位東公子只說你們先住下,離店前結賬,先前東公子提前離去,說是你來付錢,寧公子,你該不是打算賴賬吧!”
寧白峰目瞪口呆。
之前就狐疑過這事,商家做生意,哪有做虧本買賣的。本是神仙錢付賬的客棧,收了金葉子,享受的卻是神仙錢所能買到的待遇,這事若是傳了出去,客棧哪里還能開的下去。
因此,客棧哪怕是將房間空著,酒菜浪費掉,也不會這么糟踐自己的名聲。
喝酒時,寧白峰還真以為是那東羽巧舌如簧,將掌柜忽悠住了,卻沒想到,轉手就將他給賣了。
此等行徑,無恥之極。
掌柜眼見對方不說話,皺著眉頭,譏諷道“怎么,寧公子是打算吃霸王餐?你也不去打聽打聽,我們潮來客棧是什么地方!如今的定海城是敖家獨大,我們正是敖家旗下的產業!你也別說什么出門匆忙,沒帶錢財,賒個賬之類的話,上頭就是跨海渡口,你往跨海殿一跑,我們找誰去收賬?!”
說到這里,掌柜指了指廳堂右側墻壁上的牌匾,“本店概不賒賬,匾額上寫的清清楚楚,寧公子若是沒錢,就留下來做個小廝,什么時候還清了賬務,什么時候再走!”
寧白峰氣的咬牙切齒。
氣的不是眼前客棧掌柜,而是無恥之徒東羽。
掌柜的話猶在耳邊,寧白峰哪里有時間留在客棧做什么小廝。一想到東羽,寧白峰就記起此人被扔出酒肆的情況,酒錢就是拿腰帶抵賬的。
眼下,寧白峰身上能拿得出手的物件,除了衣服就是玉牌,玉牌既是御靈器物,更是靈龜元泰的本命物,肯定是不能拿來抵賬用,剩下的就只有衣服。
寧白峰脫下白蟒龍衣,遞給客棧掌柜,“此物名
為白蟒龍衣,法袍一類的寶物,現在我用此物來抵賬,三天后我會拿錢贖回來!”
客棧掌柜也知道不能逼人太甚,此人若真是不講理,大鬧一場,吃虧的還是他們,現在能好好談,也不算壞事。
將衣物接過手,摸了摸,掌柜就明白,這真的是一件法袍,這東西莫說抵酒錢,半個客棧都能買下來。
寧白峰不舍的看著法袍,這東西得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