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谷左側,一男一女并肩而坐。
呂素煙看著中年男子從那邊走回中間,回頭看了一眼旁邊的背劍青年,皺著繡眉問道:“裴師兄,真的什么都不做?”
背劍青年閉著眼,淡淡道:“呂師妹,回元山不是烏煙瘴氣葷素不忌的萬劍石林,劍閣更不是劍林。”
話語冷淡,不屑之意溢于言表。
呂素煙無奈,進入劍閣的回元山弟子,向來看不起萬劍石林,就連沿襲千百年的鼎劍閣稱謂,都已經逐漸發生變化,盡管鼎劍閣之名依然流傳在外,但是在回元山,只稱劍閣,省去鼎字。
背劍青年似乎想到什么,睜開眼,說道:“此人資質確實不簡單,想來已有師承,我們沒必要畫蛇添足,蔣天賜拒絕邀劍貼的時候,已經朝著萬劍石林的臉上打了一巴掌,更何況,兩人明顯已經合作,到時候必定會為了那把劍,與蘇道宵起爭端,我們靜坐看戲就成。”
呂素煙說道:“我已經用千里傳音符,將這里的消息傳給谷外的林語元師姑,若真是需要我們與那人接觸一番,想必會回消息過來。”
背劍青年點點頭,眼睛卻看向劍谷口中間處,端坐著一名膝蓋上橫放長劍,身穿素色衣衫,臉色冷厲的秀美女子。
在他裴千山的眼中,只有嵇念能入的了他的眼,他的目標也她只有一個,但是他心里也清楚,嵇念眼里卻是空無一人,或者說她的目標只有她自己。
裴千山雖然很想證明他不必嵇念差,但是奈何闖劍谷的深度,始終都差她一節,這讓他極為無奈。
通明劍體確實不是先天劍體可比。
中年男子走到裴千山和呂素煙附近,拱手道:“裴兄”
話沒說完,裴千山立即將其打斷,“不要惹我出劍!”
中年男子頓時話一停,臉色一陣變幻。
厚著臉皮過來,其目的就是想合作,卻沒想到對方這么不留情面。
中年男子笑了,轉身大步走開。
只是在轉身之后,眼里的怒火幾乎噴薄而出。
一個個的敢在老子面前擺譜,絕對要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然后他看著那個素色衣衫的女子,怒火洶洶的眼神中,閃過一抹淫邪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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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白峰仰頭看了一眼空中的漫天劍影,仔細想了想,然后卸下背上的額白布包裹,將白蟒龍衣抖開,重新穿在身上。
先前在天劍峽外的時候,他選擇用白蟒龍衣裹住長刀,就是想以龍衣的特性,掩蓋長刀散發出來的刀意,卻沒想到還是被曹蘆感應到,如今再繼續掩蓋,也只是掩耳盜鈴。
況且要助蔣天賜取劍,還是穿著白蟒龍衣比較實在。
長刀失去白蟒龍衣的包裹,直接暴露在漫天鋒銳之氣下,有些輕微抖動,顯然是受到壓制的緣故。
寧白峰懶得多在意,直接重新背在背上。
蔣天賜看了一眼赤色長刀,笑道:“要不是你能走到這里,就憑這把刀,我都覺得你是個刀客而不是劍客。”
寧白峰想起峽谷前,苦笑道:“不止你以為,就連曹蘆都以為我是個刀修。”
蔣天賜詫異道:“曹蘆感應出來了?”
隨即就自問自答道:“也對,萬劍石林的掌劍使,若是連一個法袍都感應不破,那就真的是丟臉了,話說回來,既然曹蘆已經感應到你背上的刀,怎么肯放你進來。”
寧白峰笑了笑,“打進來的。”
蔣天賜立即一聲嗤笑。
誰信?!
谷口中間,素色衣衫的女子站起身,握著劍,徑直往山谷里走去。
另一側的背劍男子同樣起身,緊隨而去。
蔣天賜笑道:“事不宜遲,我們也該動身了。”
寧白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