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骷髏停下對往日的追憶,空洞的眼眶看著寧白峰,說道:“你既然手握弦月,卻對一脈先祖如此不敬,想來應(yīng)該并不知道我是誰。”
寧白峰反問道:“我應(yīng)該知道你是誰?”
劍骷髏沉默起來。
時間對他來說,早已不知過去多久,任何事物在時間面前,都顯得蒼白無力,更何況是一個人的名號。
被困此地后,細(xì)細(xì)回望這一生的經(jīng)歷,自己都覺的精彩紛呈,然而這樣美好的人生卻要終止于這囚牢之地,這不是他想要的,對他來說,他的人生遠(yuǎn)未結(jié)束,甚至這一次,又是人生新的開始,而他不過是閉了一次時間較長的關(guān)而已。
劍骷髏眉心處的印記閃爍了一下,說道:“弦月墜與曜日佩之間,本就互生感應(yīng),與其說是我引你來此,不如說是劍池傳承之物重新相逢,如今我即將油盡燈枯,如此多年終于的到有人來此,正好可以將縱劍傳承下去,能來到此地之人,無一不是資質(zhì)不凡之輩,也不算辱沒了曜日佩,而你手握弦月,便是最好的見證。”
聽到這話,所有人都微微有些發(fā)愣。
劍骷髏身上流出的銀色液體確實越來越少,甚至因為說話以及兩次動怒,劍骨都崩碎兩根,確實有油盡燈枯之感。
接著,劍骷髏看向蔣天賜,有些惋惜道:“你若早些遇到我,也不至于如此,如今已經(jīng)有些晚了。”
蔣天賜怔怔無言。
劍骷髏又看向東羽,頗為贊賞道:“與那個小姑娘一樣,通明劍體,資質(zhì)不凡,確實是極好的人選,不知你是否愿意接受這份傳承。”
東羽捻著一根稻草,懶洋洋道:“免了,小爺不感興趣,你找別人吧。”
隨后劍骷髏看向?qū)幇追澹肷螣o言,只是
嘆息一聲,“可惜你已經(jīng)手握弦月。”
寧白峰淡然道:“還有兩個人,前輩為何不傳。”
劍骷髏沉默片刻,說道:“有些債,總需要有人來還。”
寧白峰準(zhǔn)備開口說話。
急促的腳步聲響起。
所有人都循聲望去。
一名黑衣中年男子,肩上扛著一名身穿藕荷色繡裙的女子,急速奔跑而來。
正是蘇道宵與呂素?zé)煛?
只是不清楚為何呂素?zé)熀翢o動靜的被其扛在肩上。
蘇道宵將女子扛到水潭邊放下,冷冷的看了幾人一眼,然后躬身對石臺上的劍骷髏說道:“前輩,人已帶到,還有何吩咐。”
寧白峰眼見此景,心中立即覺得不妙。
站在旁邊一直不曾說話的蔣天賜一聲冷哼,手中闊劍被他一掌推出,直刺中年男子蘇道宵。
然而闊劍還未飛出一丈,便懸停在空中,一動不動。
蔣天賜立即臉色大變,一種危機感瞬間涌上心頭。
寧白峰一聲大喝,“東羽!”
驟然間,地面山數(shù)十根稻草沖天而起,組成一座大陣,向著劍骷髏絞殺而去。
兩道流光自竹筒里飛出,沖向巨劍上綁住的兩人。
但是這些瞬間而動的劍,全都僵在空中,仿佛凝固。
“敢在我面前出劍,真是佩服你們的勇氣。”
劍骷髏眉心的印記閃爍片刻,笑道:“但是現(xiàn)在才動手,已經(jīng)有些晚了。”
話音未落,地上的呂素?zé)熅蛻{空而起,飛到一柄巨劍上,被劍中伸出的鎖鏈困住。
寧白峰看了僵持在半空的兩把身外飛劍,已經(jīng)對它們失去感應(yīng),然
后他轉(zhuǎn)頭看向劍骷髏,說道:“看來你果然是在拖延時間。”
劍骷髏滿意的看著巨劍上捆綁的三人,問道:“你又是如何看出來的?”
自始至終,他不認(rèn)為自己從相遇到現(xiàn)在,言辭舉動之間有什么問題。無論是最初的僵硬回話,還是后來的緩緩道來,完全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