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傳出的還有一句話,“非禮勿視,非禮勿言。”
寧白峰回頭望去,只見一名須發皆白的老者,抱著些竹簡走出靜思堂課室,對著他笑著微微點頭。
寧白峰立即作揖還禮。
從第一天來到靜思堂開始,見到的便是這位鄒老夫子,寧白峰閉關養傷之時,偶有過來慰問,為人和善,并未如同那些弟子那樣對寧白峰懷有敵意。
鄒老夫子略微欠身,緩緩離開。
結束課業的學塾峰弟子也因鄒老夫子的話,慢慢散去。
待到人群散盡時,一名少年抱著一捆竹簡跑到寧白峰面前,略微遲疑一下,然后依舊作揖行禮,說道:“學塾峰靜思堂柴寬,見過寧先生。”
寧白峰看著少年,有些恍惚起來,仿佛又回到當初見面的時候,只是旁邊不再有那個頭戴斗笠的大眼俊朗青年。
寧白峰捏著酒壺,抱拳拱手。
柴寬抱著竹簡,略帶苦澀的笑了笑,然后看向梁橋上掛著的那副畫卷,沙啞的說道:“雖然我們懸劍山弟子常有人會死在天淵里,但我還是不太愿意相信,大師兄就這樣去了。”
寧白峰轉頭看向畫卷,小口喝著酒,嘆口氣道:“剝骨奪體的時候,我還心存僥幸,只當是身體被奪,神魂尚存,但是牽魂燈的熄滅,讓我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
當初同意蘇迎前往懸劍山,想要去山頂祖師堂上香,就是因為心中還有那么一絲期盼。
柴寬默默流下眼淚,輕聲問道:“寧先生,真的有劍尊伏山河這樣的人物么?可我翻遍藏書閣里的所有書籍,卻從未看到有過記載。”
寧白峰喝了一口酒,然后倒轉壺口,酒水傾瀉而下,灑落懸崖,隨風飄散。
聽著少年的問話,腦海里再次回想起劍谷里發生的那一幕幕,良久后才喃喃道:“現在想來,春秋天淵不被文字記載,想來就是劍尊伏山河的原因。”
柴寬抹掉臉上的淚水,深吸一口氣道:“寧先生說大師兄被此人剝骨奪體,我相信寧先生不會說謊,我會好好讀書,終有一天,我要把劍尊伏山河趕出大師兄的身體,將師兄的身體帶回山上,好好安葬!”
寧白峰彎下腰拍著柴寬肩膀,靜靜看著少年堅定的雙眸,心中某一處被觸動,沉默片刻后,堅定道:“好好修行!”
少年嗯了一聲,重重點頭,然后轉身離去,走出數步之后,少年又回過身,恭敬作揖,說道:“寧先生,酒香清心,適量而不可過量。”
寧白峰躇到嘴邊的酒壺一頓,微微錯愕。
少年
突然一笑,“這是鄒老夫子讓我傳的話。”
寧白峰放下酒壺,對著靜思堂課室方向,抱拳行禮。
擊磬聲再次回蕩在寧靜的學塾峰山腰間。
少年揮揮手,轉身跑開。
寧白峰看著少年跑向靜思堂課室,直到身影消失,然后不自覺的抬起手,嘴唇碰到酒壺口,微微一愣,然后輕輕笑了笑,眼角余光瞥見掛在梁橋上,隨風搖擺的畫卷,靜靜怔了片刻,然后將酒壺湊到嘴邊,仰頭大喝一口。
走回自己居住的屋舍,寧白峰關上門,從床頭拿起一只畫軸,放到屋內的桌上。
困居懸劍山的這段時間里,寧白峰養傷之余,就是在復盤春秋天淵一行。
從入天淵后的一路見聞,地蟲谷里的那番闖蕩,讓他收獲頗豐,但是這些東西轉眼間就被損失一空,這是寧白峰一路走來,損失最為慘重的一次。
游方杖被斬斷,斷節都來不及收回,繳獲的龍頭拐杖一擊被碎,腳上的金絲玉帛靴同樣損壞,零散的還有敕靈土刀鞘的粉碎,青竹筒的炸毀,蒲柳刀的遺失,這些還只是其次,最讓寧白峰痛心的便是兩只身外飛劍的損失。
尤其是寸思陪伴他良久,間接開啟了他修劍的道路,赤霄雖常備聶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