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白峰一愣。
聶紅竹?
隨即目光被那柄劍刺動,眼神一凝,左手劍氣涌動,一指斬斷女子握劍的手臂,奪下那柄劍,然后右手閃電般探出,死死掐住女子咽喉。
白衣女子靜靜看著這呼吸之間的事情發(fā)生,并未反抗。本為虛體的她,任由寧白峰掐住脖子,抵在墻上。
寧白峰盯著女子眼眸,眼神冰冷。
白衣女子感受到那股殺意,急聲喊道:“公子且慢!紅竹有話要說。”
寧白峰嘴角微動,“講!”
白衣女子立即說道:“夫子授業(yè),薪火相傳,揮毫潑墨,畫魂猶在。”
寧白峰眼神微動,松手閃身后退到數(shù)丈外,左手握劍,右手抓著畫,靜靜看著女子,片刻后說道:“說清楚!”
白衣女子點點頭,“公子不必?fù)?dān)心紅竹會生變,被畫卷收回的那一刻,這句話就出現(xiàn)在畫中,雖然不知何故,卻讓紅竹依舊是紅竹。”
寧白峰略微垂眼,看見手中垂掛的畫卷左上角,題寫著幾個古文,正是聶紅竹說的那十六個字。
寧白峰沉默片刻,問道:“蘇老?”
雖然不明白這些字的意義,但能在這幅畫上做出如此手筆的,唯有曾經(jīng)將小陣境畫進(jìn)畫中的蘇老可以做到,畢竟劍谷里聶紅竹被抓回的時候,那聲熟悉至極的鎮(zhèn)定,就是曾經(jīng)蘇老在給他熬煉筋骨時,深深刻在腦海深處的話語。
白衣女子點點頭,“應(yīng)該是。”
又是一陣沉默,寧白峰將左手長劍抬到眼前。
劍身古樸,觸手清涼,劍脊上篆刻有聶紅竹三個古老文字,渾然一體。
寧白峰問道:“這如何解釋?”
聶紅竹仔細(xì)想了想,回答道:“感覺本就是一體,就像當(dāng)初被土地陸鈺畫進(jìn)畫中時,這柄劍就一起被畫了進(jìn)來。”
寧白峰眉頭微皺,“可有異常?!”
聶紅竹搖搖頭,然后凝重道:“這正是我要告訴公子的事情,紅竹與劍合為一體,依舊是畫中仙,但隱隱與某種不可知的存在有著些許感應(yīng),很模糊,似有若無。”
寧白峰看著手中長劍,心知聶紅竹所說的感應(yīng),必定就是劍尊伏山河,只是不清楚這些似
有若無是因為相隔較遠(yuǎn),還是因為畫卷的關(guān)系。
寧白峰將劍拋還給聶紅竹,然后一抖手中畫卷,聶紅竹化作流光,重行回到畫中。
轟然間,整座懸劍山地動山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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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天淵的入口,并非只有入淵峽谷一處,位于東北邊十里外的一處山壁裂縫,同樣也是出入天淵的一處所在,只因從此處入淵后,無法進(jìn)入天淵里的第一座大的鎮(zhèn)集,一直要沿著錯綜復(fù)雜的山間小道穿行,因此這里基本無人逗留。
然而在此時,一名頭戴斗笠的青年捏著一副圖志,走出山澗口,看著遠(yuǎn)處空曠的山野,張開雙臂,深吸一口氣,神情滿足。
隨后,兩男三女一行五人魚貫而出,站在斗笠青年身后,神色各異。
六人盡皆狼狽不堪,衣衫襤褸。
當(dāng)先走出來的斗笠青年睜開眼,回頭看了一眼背后的山壁裂縫,笑道:“懸劍山對天淵的記載當(dāng)真是極盡詳細(xì),否則光靠劍瘴秘術(shù),根本逃脫不了那個老娘們兒的追蹤。”
話音未落,斗笠青年右手一震,那張有些破損的地圖瞬間化作齏粉,被風(fēng)吹散。
五人之中的中年男子立即笑道:“恭喜尊主逃出生天!”
斗笠青年笑著點點頭,目光一一五人身上掃過,“確實可喜,只是有些人好像不太高興!你說是不是,蔣天賜?”
背著藍(lán)色闊劍的蔣天賜看著斗笠青年,神情冷漠,一言不發(fā)。
斗笠青年不以為,目光落到另一名男子身上,笑道:“裴千山,看起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