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白峰搖搖頭,“事關廊橋,你做不了主,我要見的是你們舫主。”
管事點點,“煩請閣下在此稍等。”
攔江舫迎客處,是一處花崗石鋪成,方圓十余丈的江埠頭,供船只停靠。
此時的江埠頭上,站了不少人,寧白峰和聶紅竹站在埠頭水邊,身邊無人,全都戒備或是畏懼的站到另外一側,然后又用好奇的眼神打量著這對白衣男女。
寧白峰并未在意,只是看向數十張外的殘存橋墩,看著一些陣師在將破損處削平,然后鑲嵌陣基樁。
聶紅竹微微仰頭,隔著幕籬看著半空中兩名御劍凌空的男子。
上升峰的劍修,盡管沒有什么驚奇的座駕,但腳下的劍,氣勢卻比云船畫舫更強勁,混在各種座駕中,極為令人矚目。
忽然間,聶紅竹背上的長劍發出一絲劍鳴。
寧白峰立即眉頭一皺。
聶紅竹壓低聲音,略微驚慌道“公子,在附近!”
寧白峰知道,這句話不是指上升峰的劍修,不是被囚禁的元泰,而是他一直在追尋的那個人。
然而這樣的一絲劍鳴,卻其他人以為是等的不耐煩。
空中的兩名劍修則以為是劍禮。
寧白峰輕輕轉頭,環顧四周。
江面上舟楫條條,遠處的江岸上人頭攢動,江上空浮空座駕遮天蔽日。
這樣的情況下,想要找到那個人,比找靈龜元泰還難。
寧白峰低聲道“靜觀其變,這種情況下他也不敢出手。”
攔江舫的辦事效率很慢,建橋典禮未開始,卻也不見管事回復。
聶紅竹看著橋墩處的陣師已經將陣基布置完畢,卻沒有下一步動作,不只是江兩岸,空中十二峰的觀禮人也都在等待著什么。
聶紅竹輕聲問道“公子,這是何故。”
寧白峰仰天看了一眼天空,略微想了想,回答道“等人。”
聶紅竹驚訝道“什么人這么大的面子。”
寧白峰緩緩吐出兩個字,“清都!”
攔江舫乃是十二峰下宗,而十二峰以清都為首,如今十二峰齊至,能讓他們繼續等下去的,只能是清都。
時間過得最慢的方式,便是等待。
當寧白峰耐心將要耗盡,準備強闖的時候,傳話的管事回來了,也帶來了寧白峰想要的消息。
攔江舫內一片喜慶與繁忙,但暗處戒備森嚴。
寧白峰在舫首主陣臺見到了攔江舫主,一個面貌普通,衣著樸素的漢子。
攔江舫主極為干脆,直接問道“廊橋重建在即,二位有何事相商?”
他同意見這兩位,只因對方顯露出地仙的修為,若是下三境,不用等他同不同意,管事理都不會理。
寧白峰久等之下,也不想多說廢話,抱拳行禮,說道“我想贖回貴舫抓住的靈龜,那是我的仆從。”
攔江舫主聽到這話,看見此人抱拳行禮也依舊覺得很無禮,這種時候跑來說靈龜是你的仆從,想要贖回,怎么看都像是來找事的,所以他一口回絕,“如今剛剛入春,可不是打秋風的時候,二位請回吧!”
寧白峰知道他將自己誤認為來趁火打劫之輩。
雖然對方重建廊橋就是為了趁火打劫,但喜歡趁火打劫的人,卻并不見得喜歡被別人趁火打劫,就像搶劫后的土匪并不想再看到土匪,黑吃黑
總是令人厭煩的。
寧白峰從袖中拿出一塊玉牌,一道劍氣激發到上面。
攔江舫深處傳來一聲龜鳴。
寧白峰說道“如果我是來打秋風的,只會是在典禮開始后拿出東西,而不是現在。”
攔江舫飼養犼獸,作為舫主自然知道這是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