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普照,將群山諸峰染成金黃。
劍池上依舊劍光霍霍,將陽光拍向群山。
群山間再次熱鬧起來,劍池上沒有升起水珠七彩光帶,也無人破境,所以自然不是因此才熱鬧。
一道道劍光,一艘艘劍舟飛起,直上云端。
云臺論劍開始了。
劍池上的弟子們緩緩?fù)O聞Γ粗虚g石臺上的幾人,準(zhǔn)確來說,是看著最中間站著的那個白衣青年。
當(dāng)群山間的動靜逐漸停止,站在石臺上的寧白峰依舊沒有睜開眼。
郎平與吳子起有些無奈。
這兩日,兩人在參悟竹簡時,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師兄在靜修煉化東西。
他們有些疑惑,作為一日便可煉化本命飛劍的寧白峰,還有什么東西需要煉化這么久。
阮蔓蔓仰頭看著天空云霧間遍布的劍舟,心想云臺論劍召開,怎么也該有點儀式,怎么一點動靜都沒有,難道是在等寧師兄?
云臺論劍的地點就在那一片浮空石臺上。
很多第一次來到此地的各宗派弟子,站在劍舟上看著云霧流動間的石臺,很是震撼,想著稍后要在這片高低錯落的石臺上,與其他門派,甚至是鼎劍閣的弟子進行較量,又不免有些緊張。
甲子一次的云臺論劍,不同于甲子開山,來的幾乎都是各宗派的精英,甚至是未來宗門的中流砥柱,每一次云臺論劍,都是揚名天下的機會。
勝者,不僅自身名譽無雙,也為自身宗門爭奪極大的榮耀。
論劍之間的比拼,也因此而更像真實的戰(zhàn)斗。
為了獲得勝利,很多人都會拼盡一身所學(xué),傾盡全力的出手,只為擊敗對方,這就造成很多人因此受傷,其中不乏重傷者,甚至有時候出手太快,外圍監(jiān)察的師長來不及救援,有些弟子會當(dāng)場戰(zhàn)死。
數(shù)百人或是站在劍舟,或是御劍凌空。
隨著時間的推移,討論聲逐漸停歇,所有人都在靜靜等待。
風(fēng)驟起,一道黑色衣袍的男子出現(xiàn)在高閣之下,渾身散發(fā)出一股重于山岳般的氣息。
來的是鎮(zhèn)岳峰主左辭。
沒有人看清左辭是如何出現(xiàn),甚至都沒有看到他的劍,唯有他腳下那團劍云極為厚重,像是又一座石臺。
云臺附近的空氣都厚重幾分,修為較低的人仿佛覺得頭上壓著一座山,有些喘不過氣來。
以左辭的修為,根本不可能收斂不住氣勢,這么做的目的,只是告訴來者,這里是回元山鼎劍閣,任何人不得放肆。
一聲風(fēng)嘯,又一道身影出現(xiàn)在左辭同等的高度。
來人白眉白發(fā),氣度卓爾不凡。
正是上陽峰主卓心遠。
不等眾人多想,又一道破風(fēng)聲響起。
一名清冷的女子出現(xiàn)在另一個方位上。
空霧峰代峰主顧寒影。
三種不同的氣勢威壓在眾人之上。
有人覺得有趣,有人覺得難受,有人覺得不喜。
比如站在劍舟上的周天。
他看著那三人,里面只有一人能與他比肩,后面來的那兩人,甚至都不用他真正出手,一擊即敗。
若是回元山只有這樣的實力,他覺得有些沒意思。
看著這一幕畫面,眾人控制不住的議論起來。
回元山三峰之主齊聚!
眾多本門弟子的議論聲中,帶著些許激動,又有些自豪。
而其他宗派觀禮的人,議論的卻是空霧峰主的缺席。
很多人都知道,空霧峰主桓君閉關(guān)久已,上兩次云臺論劍就已經(jīng)缺席。
雖說修行之人閉關(guān)一次,百十年是常見之事。
但回元山如此大事依舊數(shù)次不曾現(xiàn)身,難不成真像外界傳言的那樣,空霧峰主桓君已經(jīng)坐化?
顧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