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事數變,令人目不暇接。
從裴千山的突然出山,一場驚天之戰后戰死云臺,接著就是余杭問罪寧白峰,然后是柳生拿出留影珠,暴露殺徐重玄真兇,進而引出柳生家事,牽扯出左辭弒師,緊跟著影射出顧寒影襲殺桃花三仙,轉眼間卻又發生左辭表明心跡奪取回元山,動手之時驚動劍閣,最終桓君出關。
本該平靜結束的云臺論劍,驟然成為回元山內部矛盾的爆發點。
一波三折已經不足以形容事情的變化。
桓君的出現,繼續將事情推往未知的方向。
云臺上的眾人逐漸適應桓君身上溢散的劍意后,看著這個如同劍中君主的男子。
桓君面如冠玉,眼生寒光,令人望而生畏,心生寒意。
給人唯一的感覺就是冷,冷的深入神魂。
那身繡滿銀色小劍的衣袍上,更是時時刻刻散發出冰冷凌厲的劍意,將身前空氣切割的裂痕無數。
左辭看見這一幕,長眉微皺。
境界越是向上攀升,越講究返璞歸真,桓君此時周身劍意彌散,顯然境界尚未完全穩固。
“桓君師兄,你真的要幫助這個罪人?!”
卓心遠冷聲問道。
事情發展的這個地步,畏懼已經沒有意義,這種時候,總要有人站出來說話。
此時的臺上,論地位,唯有他能與這兩人比肩。
桓君鋒利的眼神落在卓心遠身上,一字一頓道:“他有何罪!”
他的聲音極冷,也極為僵硬,顯然是長時間沒有說話,導致他說很慢,卻極為清晰。
被這目光所致,卓心遠臉色微僵,卻依舊平靜的回答道:“欺師滅祖!割裂山門!”
自左辭之事爆發起,云臺上的眾人已經成為看客。
此時也不例外,所有人都看著這三人。
從某種程度上來講,他們三人再加上劍閣里的閣主,決定著這座宗門往后的命運。
是勝是衰,是分裂還是一統,全在他們一念之間。
桓君看向左辭,說道:“你。該死?!?
這三個字本來是一句話,但是從他嘴里說出來,像是在宣判結果。
聽到這樣的回答,眾人皆是一愣。
這是什么情況?
剛剛左辭那聲喊話,明顯是在找幫手抵抗劍閣閣主,怎么三兩句話間,這個幫手轉眼就宣判同伴該死?
左辭面色微冷,眼神深邃,說道:“百年之約,你想反悔?”
桓君說道:“劍閣,我要?!?
左辭微微點頭,說道:“依照約定,劍閣歸你,我得群山,從此各不相干。我如何行事,與你無關?!?
眾人這才明白,原來左辭早已與桓君早在百年前就已經約定如何分割這座宗門。
桓君繼續說道:“你,欺師滅祖,我不喜。”
連番出聲,他說話的僵硬感有所下降,吐出的詞匯逐漸多了一些,但依舊簡潔的近乎犀利。
左辭怔了一下,說道:“不喜?你修的是無情劍道,居然還有不喜這種情緒,你”
說到這里,他忽然看向另外一處的顧寒影與謝采,停頓了片刻,說道:“原來如此,你還差一點。”
眾人有些莫名其妙,不清楚這是何意,這又與顧寒影有什么關系
當很多人的目光落在顧寒影身上時,本就神采黯然的她,神情更是萎靡。
這不是眾人的眼光所致,顯然是那句話另有深意。
桓君看向顧寒影,冷漠的眼神里首次出現復雜的神色。
顧寒影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凄然的笑意,眼神中滿是渴求。
這明顯不像是道侶之間該出現的眼神。
“既然如此,那就我來幫你下定這個決心!”
左辭冷漠道:“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