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朔雪飄飛過,銀裝素裹次第來。
山外時節,時至冬至。
有別于寒霧大陣籠罩的回元山,坤北氣候寒冷,這才剛剛冬至,坤北大地已經雪花飛舞。
薄雪籠罩下的上都城,如同一只酣眠的巨獸,趴伏在廣闊的平原上,背后的連綿群山,就像是巨獸身側的壁障,為其抵擋凌冽刺骨的寒風侵襲。
御劍在空的寧白峰,遠遠隔著飄飛的雪花,欣賞著這座雄城的雪中之美。
上一次的來去匆匆,根本無暇他顧。
此時看去,雪下雄城連綿不斷,鋪向遠方,蔚為壯觀。
然而當他的視線掃過雄城北部時,一道巨大的黑影聳立在風雪巨城之中。
若是記憶沒有出現偏差的話,他記得上一次來上都城,并未見過有這道黑影。
寧白峰將視線移向東方,東來山形影在細雪的飄舞下,模糊不清。
仔細打量片刻,依舊看不出個所以然。
寧白峰本打算直接御劍入城,但最后還是想了想,覺得沒必要如此囂張,畢竟是一國之都,而且如今陳松風坐鎮上都,總得顧忌一下他的顏面。
隨即他按下御劍高度,落在城外十里處的一座雪松林間。
正當他走出雪松林,站到路邊時,卻看到一隊頂盔摜甲,手執長戈的騎卒冒雪趕路。
寧白峰的出現,立即引起這隊騎卒的注意。
當即有名校將模樣的士卒,騎著高頭大馬迅速奔馳到他數丈外,冷聲喝道:“什么人!”
對于這個偶遇,寧白峰沒什么太多的想法,之所以在空中的時候沒有看到這隊人馬,除了風雪與樹林外,更多的還是因為,心思全在上都城里那道黑影的緣故。
寧白峰看著這名小校,平淡的回答道:“路過而已,打擾了。”
騎在馬背上的小校提了提韁繩,駿馬的鼻腔里噴出兩道白霧,轉瞬間消散。
小校仔細打量著這個白衣男子。
一身簡單的白袍,腰間掛著酒壺與竹杖,另一側懸著玉佩,氣度不凡。
天寒地凍穿著如此單薄,帶著酒壺與竹杖,顯然不是什么山野村夫,極有可能是那種出城賞雪的官家子弟。
他心里暗罵一聲,“真他娘的吃飽撐著。”
但心里罵歸罵,卻沒有說出口。
畢竟上峰提醒過他,京都附近,隨便扔個石頭都能砸到某個惹不起的大人物,打前哨就好好打前哨,少他娘的給老子惹事。
這名小校呼出一口熱氣,盡量使自己的語氣不顯得那么粗,“薛直大將軍班師回朝,同時有重犯押送,閑雜人等一律退避,小兄弟若是沒什么事,速速離去。”
寧白峰對此毫無異議,點點頭,轉身往回走。
樹林那邊同樣有條小路,沒必要跟這些士卒犯沖突。
看著那名青年走進樹林,小校伸手搓了搓下巴。
常聽人說京城的官宦子弟,是如何的囂張跋扈,怎么這位竟如此好說話,難道是看到自己軍威氣盛,覺得害怕的原因?
他看著那個已經模糊的身影,切了一聲,“軟腳蝦!白作了這么一副好皮囊。”
接著他拔馬便回,奔向隊伍前頭,同時大聲呼喝著讓兄弟們打起精神整理儀容,別他娘的到了京城,丟了咱們征南軍的臉。
寧白峰站在一株樹上,隱匿著身形,目視這這隊騎卒離去。
先前那小校的嘲諷話,他聽的很清楚,但
卻并不在意,之所以隱匿身形觀看,只是對小校口里的薛直大將軍,產生那么一絲好奇罷了。
能坐上大將軍之位,怎么說也是個宗師武夫,保不齊還有可能是兵家修士,看看也無妨。
去上都城之事,他并不是太著急。
這隊騎卒走遠后,不出半盞茶的時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