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皇宮正門。
兩道身影穿過門洞,出現(xiàn)在內(nèi)城廣場上。
極為寬闊的廣場中間,立著一塊石碑,上書永鎮(zhèn)山河四個大字。
視線再往石碑后方看去,一座三層階梯的高臺上,曾經(jīng)的坤泰殿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尊讓人仰望的雕像。
從下往上看,雕像仿佛頭頂蒼穹,偉岸無雙。
然而近距離細看,卻發(fā)現(xiàn)雕像自胸部往下,依舊保留著石塊的原始風(fēng)貌,毫無雕琢痕跡,顯然這尊雕像并未完成。
陳松風(fēng)仰著頭,輕聲道:“讓你來上都,同樣還有元泰的意思,這尊雕像想要完成,還需要你親自出手。”
“我?!”
寧白峰聞言,極為詫異。
讓他出劍、寫字可以,讓他雕刻那就有些強人所難。
陳松風(fēng)說道:“具體情況,你需要去問元泰,這其中所牽扯到的一些事情,全都是他在處理。”
說完,他便邁步向?qū)m內(nèi)走去。
寧白峰看著雕像,目光又落在山河碑上,眉頭緊鎖。
他有些想不明白,元泰到底想要做什么。
眼見陳松風(fēng)即將繞過一處宮墻,他輕嘆了一口氣,邁步跟上。
大燕皇宮御書房里。
數(shù)名黃紫公卿坐在幾張小馬扎上,圍著中間的兩只炭盆,烤火議事。
大燕新帝姬武坐在首位,聽著他們的議論,大多時候并未說話,偶爾才會插上一兩句嘴。
但每一次開口,說出的內(nèi)容必定會讓那些人沉思片刻,考慮其中的問題。
很顯然,姬武的見解獨具一面。
自姬武登基后,這種圍爐夜話一般的小朝會,已經(jīng)成為常態(tài)。
大燕朝政上的一些大體走向,全都在這圍坐在一起的討論聲中,定下基調(diào),然后在下一次的大朝會中頒布。
故而這樣的小朝會,令大燕無數(shù)朝臣向往。
只因凡是能走進御書房,參與小朝會的臣子,既被視為進入帝國權(quán)利的中心。
正當(dāng)其中一位身穿紫色官袍的男子,匯報完魏國皇族已全部妥善安排至鴻臚寺后的驛館之中。
御書房外響起一陣敲門聲。
所有人都被驚動。
自小朝會開始以來,從未有人敢擅自打擾。縱然是帝國邊疆傳來捷報,傳訊的宦官,同樣是站在御書房外靜候數(shù)個時辰,直到小朝會散開,才敢進來傳訊。
今日小朝會才剛剛開始不久,居然有人敢在御書房外敲門。
在外聽候的宦官與守衛(wèi),命不想要了?
姬武抬頭看了一眼候在外圍的老宦官,什么都沒說。
然而就是這一眼,伺候過先帝數(shù)十年的老宦官,瞬間背生冷汗。
他當(dāng)即彎腰躬身后退數(shù)步,然后小碎步極快的去開門。很難想象,這種極快的小碎步間,竟然還沒有什么聲音。
當(dāng)老宦官打開門,準備低聲呵斥幾句的時候,剛剛張開嘴,話未出口,一陣寒風(fēng)迎面而來,灌了滿嘴。
然而本該灌風(fēng)后緊閉的嘴巴,張的愈發(fā)的大。
只因門外的兩人,突然的到來,實在太過令人吃驚,尤其是那個令人無法忘卻的白衣青年。
門未關(guān)上,外面的寒風(fēng)吹進屋內(nèi),繞過屏風(fēng),卷到圍坐在火盆前的幾人身上,有兩位年歲很大的老臣,禁不住的抖了抖。
姬武眉頭一皺,“怎么回事!”
聲音不大,但誰都能聽出那股不悅的味道。
老宦官立即驚醒,回過頭,顧不得保持了幾十年的
宮廷禮儀,顫抖著嗓音,隔著屏風(fēng)揚聲高喊起來,“陛下陳院主來了,還還有圣師!”
聽到這聲喊話,御書房里安靜片刻,一直喜怒不形于色的姬武,騰的一下站起身,快步走向房門處。
繞過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