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千年成妖,樹千年成精,人千年成仙,而人用的物件兒過了些年頭就成了古董。
這里頭講究可多著呢,普通的古董哪怕過了千年也只是個物件兒,但是沾染了人的精神和怨氣的古董,那可謂是“成精”了一般。
不僅會捉弄人,還會討債、害人,我們行內的話,稱之為“陰物”。
普通收古董的是不敢碰這些陰物的,因為不懂行的人接觸這些,輕則小災小病,重則破財害命,但是他們可不知這里頭的門道,善于運用這些陰物,不僅不會有災有難,還能招財進寶,甚至還能救人續命……
聽我說了這么多,您可能就好奇了,我是干什么的?
我叫唐七,我們唐家,祖祖輩輩都是做陰物買賣的。
只不過,做這買賣的一般都短命,還是代代單傳,偏偏這行還有個規矩,不滿25歲不能破童子身,童身未破,陽氣最盛,不然呀,本事沒練到位,容易遭到陰物反噬。
我媽心疼我,死活不肯我再買賣陰物,最后拗不過我爸,給我立了個規矩
不收害人性命之物,不收千年怨靈之物,不收死人口含之物。
偏這三種,是最賺錢的,用好了也是效果最好的,自我18歲從我父親手中接手這家不知道經營了多少代的古董店以后,沒過兩年我爹就去了,但是我爹死的蹊蹺,所有人都瞞著我,所以我到現在都不知道我爹是咋死的。
我們家在整條古董街的最深處,黃昏才開門營業,客人雖然不多但是很受周圍商鋪老板的尊敬。
本來這不溫不火的小日子也能過下去的,偏偏今年,我媽突然生了大病,到處都需要用錢,但是值錢的不讓搞,也不好搞,能搞的不值錢,我一時也陷入了兩難,眼看著離手術的時限越來越近,我像個熱鍋上的螞蟻,焦灼萬分。
今天黃昏,我照常坐在我的小店里,看著天邊搖搖欲墜的夕陽,心里五味雜陳。
想著借酒澆愁,可這涼酒還沒下肚,我這冷清的門店卻進來了一個身材魁梧卻沒精打采的人,懷里好像抱著什么東西,在門口張望了一會兒,然后牢牢地關上門,進了門就站在我跟前,深深的低著頭,也不吭聲。
我仔細一瞧,這不是隔壁劉老板的兒子嘛,劉老板年輕時找我爹買過一個陰物,是慈禧戴過的護甲,那生意是紅紅火火,如今可是有著不菲的身家呢!
“劉毛子你咋來了?”我看著他的臉色就知道肯定出事兒了,而且是大事。
“老七……你……你能救我不?我好像……攤上事兒了……”劉毛子平時膽子大,跟他爹一個味兒,天不怕地不怕的,今天竟然嚇的聲音都抖了,可見事情不小。
“前陣子八家嶺那邊說是新發現了個墓群,我爹說大規模的墓群肯定有寶,讓我過去幫他收東西,人家告訴我這是從墓里帶出來的真絲紅肚兜,我一看確實是個老東西就帶回來了……”
劉毛子一邊說,一邊顫顫巍巍的從懷里掏出一塊牛皮,小心翼翼的隔著牛皮展開了一件紅肚兜。
“東西是好東西,不過沾了血,應該沒少在你家鬧吧……”我看著那塊血漬皺了眉頭,不知道為什么,我看到這東西就覺得一陣陰冷,脊背發涼……
這可不是個善茬,哪怕是剛染上的鮮血,不過三兩分鐘就會氧化變得暗淡,但是這件肚兜,可真是老東西了,看上面的繡樣,應該是比民國還要早些的大戶人家女子所有,只是……
上面的鮮血紅的妖艷,只怕這是塊燙手的山芋啊……
“你把你家發生的事原原本本的跟我說一遍,不許隱瞞。”我坐直了身子,認真的對劉毛子說道。
劉毛子連忙跟我講起他們這些天發生的事。
劉家發家以后,老劉有意培養劉毛子接手自己的產業,就讓劉毛子代替自己到處去搜羅古董寶貝,只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