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道長,剛才你對我二人講的,不會是假的吧?”
“你的意思是當年那支來此的挖礦隊,回去之后就無故失蹤了?”
一道蒼老而輕浮的聲音,從身后的礦道內首先傳出,顯然是那灰衣乞丐邊走邊在嘮叨些什么。
由于遠處的三人尚未走進,并沒注意到在此處細長礦道的雜亂挖掘聲中,又是多出一道“鏗鏗”“鏘鏘”的金鐵交鳴聲,混入其中。
彭青牛匯聚的瞳孔重新渙散,僵硬再次寫滿在蒼白的臉上,木愣地直視著身前的黑色巖壁。
“該說的,不該說的,我都已經對二位道友交代清楚了!至于你們信不信,貧道也無法左右兩位的想法。至于那支挖礦隊最后的去向,當年家祖富貴之后,確實也曾想過探聽他們的消息,畢竟家祖對其還是有些感情的。”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不管通過何方途徑去打探,始終沒有再聽過有那支挖礦隊繼續活動的消息,仿佛經過此事后,那支挖礦隊就此解散,人間蒸發了一樣!”
……
三道光影一閃而過,一名身穿松垮道袍的冷臉道士,率先從身后光線照不到的通道陰影里快步走出,臉上表情淡漠的講訴道。
“那此事就有些奇怪,那支挖礦隊到底在此地經歷了什么,老朽很是好奇!”
隨著鳩面老者嘶啞的嗓音響起,他也是緊隨在道士之后,和身旁喝著美酒的灰衣乞丐一同步入此處的礦道之中。
“咦!”
冷臉道士一臉肅色地走近礦道,正想開口朝他身旁二人再講訴些什么,忽然,他卻猛一扭頭,將眼神望向站在墻角的那幾道黑影身上。
同時,嘴中驚疑了一聲。
那一共十幾名動作僵硬的詭異黑影,至始至終全都無聲的站在同一面巖壁底下,有規律地重復著相同的挖礦動作。
而在這其中,一名人高馬大,虎背熊腰的壯碩身影,背朝站在礦道口的冷臉道士三人。
此刻,彭青牛一張年輕稚嫩的方臉上早已冷汗直冒,聽見身后道士三人停止交談的聲音,內心不禁咯噔一下沉至谷底。
同時他健壯寬廣的后背上一股芒刺在背,仿佛被毒蛇盯上的恐怖感覺,倏然傳來!
彭青牛隱隱感覺到,似乎此刻那身后不遠處的冷臉道士,正在朝他這個方向筆直望來!
“噠噠噠”
身后傳來逐漸走近的腳步聲,印證著彭青牛所想,而他手中也是下意識就要停止挖礦的動作,不過最終還是被他給強行忍住了。
一副砰砰狂跳的心臟,都快提到干澀得嗓子眼了,彭青牛心煩意亂,腦子里不斷的吼叫道“怎么辦!怎么辦!等會兒到底應該怎么辦!……”
一直聽見他身后的腳步聲,像索命鬼一樣,從他身旁徑直走過。
同時,緩步走到彭青牛右前方,那倒地的李村長附近時,彭青牛擔驚受怕的一顆懸吊吊的內心這才如釋重負,在心底暗自松了口氣。
眼神逐漸變得渙散、無神,手上麻木地重復著同樣的動作,彭青牛再次假裝了下去。
“這些凡人,也真是無用!”
“要不是看在此行還有用得上他們的地方,貧道說什么也不會在他們身上憑白浪費一顆“辟谷丹”的!”
冷臉道士清冽的聲音,在彭青牛的近處背后突然響起,彭青牛卻仿佛沒聽見一樣,對此充耳不聞。
而令彭青牛有所不知的是,那冷臉道士此時正伸手入懷,極不情愿的掏出一個淡紫色的瓷瓶,然后倒出一粒豌豆大黑色泥丸,送進了倒地的李村長口中。
沒過多久,前方那倒地的李村長,口中傳出一道細微的呻吟聲,身體竟是再次緩慢站起,僵直了一下后,重新開挖起了墻上的黑色巖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