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甜甜坐在床上,半仰著頭看著眼前的男生。
然后她發現,這個常彥哲個子好像不矮,十四五歲的男生,差不多有一米六幾的個頭。
男生有點兒瘦,膚色很白,五官輪廓很好看。
尤其是那雙丹鳳眼,沉靜、冷淡,眼神堅定中透著淡淡的疏離感,根本不像這個年紀的男生個性張揚跳脫。
見他一眼,就會覺得這個人很靠譜,他身上有一種穩定人心的氣場,可以讓人忽略了他的年齡。
他的動作很輕很柔,白皙修長、骨節分明的手很好看,好像藝術家的手。
換藥的動作熟練優雅,光看他的動作,絕對不會認為他只有十四歲,反倒像是和非常有經驗的醫生。
大佬就是大佬,果然與眾不同,少年時期就跟別人不一樣呢,果然是牛逼的存在。
大佬,你腿部還缺掛件兒么?咱們能做個朋友不?就是沒事兒能帶我裝逼帶我飛的那種?
咳咳,這話現在只能在心里想想,可不敢說出來,不然大佬會覺得她腦子真的撞壞了呢。
唉,這么出色優秀的人,怎么就年紀輕輕便不在了呢?好可惜啊。
周甜甜在心里暗暗嘆氣,那個寫書的作者估計腦子有病,才會把這么好的人給寫死了。
有沒有什么辦法提醒大佬一下,讓他當心他那個親爸?
周甜甜想了下,發現她沒什么好主意,冒冒失失的去提醒人家,恐怕常彥哲會把她當神經病。
“小小年紀就學人家嘆氣?”好聽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甜甜抬眼,跟他的目光碰上,發現那雙好看的丹鳳眼不再像方才那般疏離冷淡,微微透著些暖意。
“呃,開始拆線了么?”周甜甜回神,不好意思的問道。
“在你發呆的時候,我已經給你拆完線了。”常彥哲臉上沒什么表情,語氣也淡淡的。
當他的目光看向甜甜額頭上的傷處時,不由得微微皺眉,似乎有些嫌棄。
這年月什么都落后,連個美容線都沒有,這縫合線太粗了,拆線之后還能看見明顯的針孔,要等一些時候才能恢復如初。
“傷口還要注意,盡量別沾水,再養一兩天就徹底沒問題了。”
常彥哲一邊說,一邊動作很麻利的給周甜甜傷口上藥,敷紗布,貼膠布。
“就這樣吧,過幾天你來找我拿藥膏。”
常彥哲動作麻利,很快給周甜甜重新包好了傷口,囑咐幾句之后,便收拾好東西去洗手了。
周甜甜的傷口拆了線,又聽到常彥哲說有藥膏用了不會留疤,心情自然好的很。
“呃,對了,醫藥費是多少啊?”她忽然想起來,貌似傷口拆線也是要錢的,從家里出來時奶奶給帶錢了,便問了句。
“不用,你帶的東西頂了。”
常彥哲依舊話很少,臉上的表情也沒有多大變化,只是那雙淡漠疏離的眸子,微微有些波動。
“哦,那謝謝彥哲哥,過兩天我來找彥哲哥,拿藥膏。那我走了啊。”
既然常彥哲不在乎,周甜甜也就不跟他客氣了,沒再糾結這些,直接道謝然后告辭離開。
常彥哲瞅著周家姐妹倆離開,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微微有些愣神,站在那里半天。
還是李護士整理柜子的聲音驚動了他,這才回過神來。
“李護士,我二舅回來,不用跟他說我給拆線的事了。”說完,常彥哲轉身也離開了衛生所。
“彥哲這孩子,最近有些奇怪啊,好像比以前更冷漠了。”
李護士一邊整理屋子,一邊搖頭喃喃自語,“唉,可憐的孩子。”
周甜甜跟著大姐一起出了衛生所,繼續往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