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麗娜跟周甜甜同歲,生日也相差沒多久,可秦麗娜小時候畢竟是吃了些苦,底子不行,所以這個子沒有周甜甜高。
女孩子長的早,十二三歲就是身高躥最快的時候,到了十六七往后便不怎么長了。
所以照目前這情形來看,秦麗娜再怎么長也不會比周甜甜高。
兩個人的差距,也不僅僅是身高。
家庭出身、相貌氣質、學習成績,秦麗娜其實哪一樣也都比不上周甜甜。
別看秦麗娜這幾年各種忙活掙了些錢,也能給自己做幾套衣服穿著,不像以前那樣總穿打補丁的衣服、露腳趾的鞋子了,可她哪里比得上周甜甜?
周甜甜那可是周、韓兩家人一起疼著寵著的,一年四季新衣服不斷。
新衣服沒等舊了,嬸子伯娘們又給買了回來,可以說周甜甜穿的都是最時髦的衣服。
別說秦麗娜比不了,整個兒東崗中學都沒人能跟周甜甜相比。
秦麗娜萬分嫉妒的看著周甜甜。
不管是周甜甜身上的裙子、頭上的發卡、腳下的塑料涼鞋,還是她細白紅潤的臉頰、白生生水靈靈的那雙手,都讓人妒恨不已。
憑什么,憑什么這丫頭就有這么好的命?
爹媽疼、爺爺奶奶寵、親戚也喜歡,把她養的那么水靈那么白嫩,看上去比城里的姑娘還出色。
聽楊雨帆說,周甜甜學習很好,上初中參加各學科競賽都拿了獎,好像還要去省里比賽呢。
是啊,周甜甜什么都不用做,有人照顧有人伺候,只要安心學習就行,當然學的好啊。
要是她也能生在那樣的家庭里,保管學習比周甜甜還好呢。
從小她就比周甜甜聰明,周甜甜那么笨都能去參加比賽拿獎,她要是有時間好好學習,一定比周甜甜更厲害。
心里越是這么想,秦麗娜就越是憤憤不平。
不過她這幾年漸漸大了,也歷練出來了,哪怕是心里再惱怒,面上卻不顯露什么,反倒笑的格外親切。
“咱們可好久沒見面了,甜甜,你長高了也漂亮了,真好看。”
“秦麗娜,我來,是想找你商議點事情。
你去松江河賣粘耗子我們家不反對,這是你的自由,但是希望你能把價錢跟我們家保持一致,別往下降價。
這東西本身就不掙多少錢,又起早貪黑忙活挺累的,掙錢太少還有什么意思?”
周甜甜沒理會秦麗娜的夸贊,她知道,那些夸贊的話根本不是出自真心,不過是場面話而已,沒必要往心里去。
“一樣的價錢,大家錯開了地方去賣,誰也影響不到誰,大家都能多掙點兒錢。
要是像你這樣降價攪合市場,最終就只能是都不掙錢而已。
我希望你能好好想一想,你費勁巴拉的包了粘耗子,頂著大太陽汗流浹背的去賣,難道是想著不掙錢么?”
周甜甜看著秦麗娜,開門見山直接表明了來意。
秦麗娜聽見周甜甜的話,似乎有些驚訝又有些愧疚。
“哎呀,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嫂子們賣粘耗子是多少錢一斤。
我賣的價錢是我在家核算過本錢,覺得這個價格利潤還行,我就那么喊了,真不知道是要價低了。”
“其實我就是這幾天賣粘耗子,你也知道,這時候林子里的甸棗子過季了,托盤兒什么的還不到時候。
我這閑著就心里發慌,總想著干點兒什么掙錢,不然秋天的學費,我換季的衣服什么的,都沒有著落。
我和你不一樣,你有好家人,什么都不用你操心,更不在乎那幾塊錢。
但是我不行,我爸不給我錢,我必須想辦法自己掙錢,不然我連衣服都沒得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