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婆子被韓彩英的話嚇住了,站在那里張著嘴卻什么也不敢再說。
她這輩子就生了倆孩子,前幾年跑閨女那兒去做牛做馬不管這邊兒,兒子本來就有怨言。
這就仗著是親媽,秦鐵柱不能不管罷了,沒把秦婆子攆出去。
可要是秦婆子真的把秦鐵柱掙錢的差事都攪合沒了,家里沒了掙錢的路子,日子都過不下去,秦鐵柱還能養(yǎng)著她媽這個閑人吃閑飯?
韓彩英瞅了秦婆子一眼,哼了聲,轉(zhuǎn)身領(lǐng)著周甜甜就出了秦家大門。
“媽,秦麗娜她爸還在參場子刨土啊?我爸咋還用他呢?
秦家沒個好東西,我還以為我爸早就不用他了呢。”一出門,周甜甜就在那兒嘟囔。
去年秦麗娜學著林芳秋萍他們包粘耗子去賣的時候,周甜甜跟秦麗娜鬧了一次,回家就跟家里人說了。
周甜甜還以為她爸知道這事兒,往后就不用秦鐵柱干活了呢,今天這才知道,原來不是。
“我知道你說的意思,去年那時候你爸已經(jīng)把參土包給他們家了。
秦鐵柱那時候都刨了大半,你說還能半道上不用他了?那怎么算錢啊?
咱家也不是那不講理欺負人的,再說秦鐵柱干活確實不錯,比別人好還快。
咱是為了掙錢,還能跟錢過不去么?”
韓彩英一聽就笑了,伸手摟過來閨女肩膀,娘倆一起往回走。
“今年你爸這不是才批下來參土正掛串么?還沒定下來找誰刨土呢,正好他們家鬧騰,那就順理成章不用秦鐵柱唄。”
對于周家來說,找誰刨土都一樣,秦鐵柱干活快他自己掙錢也多,別人干活慢,大不了多雇個人就是了。
這玩意兒按計件兒算,刨一丈土算一丈的錢,只要驗收過關(guān)就什么問題都沒有。
周甜甜這會兒算是明白了,估計老爸老媽本來也就有意思不太想用秦鐵柱,沒啥借口。
正好今天秦婆子鬧這么一場,就有借口不用他了。
嗯,挺好,借著機會治一治秦婆子那張破嘴也不錯,省的她一天到晚滿嘴噴糞,滿大街的人都能聽見她罵人。
母女倆說說笑笑回到了周家,周老太太已經(jīng)聽見那邊消停沒動靜了,這下高興了起來。
大家又重新回到屋里繼續(xù)吃喝,之前那段插曲,很快也就忘記了。
滿月酒之后兩天,周家又迎來一件大事,周甜甜要去中考了。
今年是六月二十、二十一、二十二號三天考試,周甜甜他們要提前一天到縣里住下,熟悉考場。
十九號早晨,韓彩英親手給周甜甜搟了面條,還煮了兩個荷包蛋。
吃完了面條,韓老太太等人正好過來,眾人一一囑咐周甜甜幾句,然后送周甜甜出門。
蔣峻林開車在外面等著呢,于是幫著周甜甜把行李放車上,載著周甜甜前往中學。
東崗中學還是以前的老規(guī)矩,所有學生必須一起出發(fā)一起住宿,不許單獨行動。
所以盡管蔣家有車,周甜甜也沒讓蔣峻林開車送她去撫松。
蔣峻林送周甜甜到中學門口,下了車幫著周甜甜把行李拎進學校,那邊宮老師一見到周甜甜,趕緊就招呼她,讓她坐上一班的車。
“甜甜,來,這是你的位置,行李放上面。”宮老師幫著周甜甜把行李箱放到了架子上,告訴周甜甜她的座位。
位置是按照最后一次模擬考的成績來排,周甜甜當之無愧的第一個,這個誰也挑不出毛病來。
行李放好之后,學生們要在操場集合,學校領(lǐng)導給大家開一個考前動員會,鼓勵孩子們好好考試,爭取考出好成績。
一番慷慨激昂的講話結(jié)束,所有參加考試的學生都熱烈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