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年輕人不是我們那時候了,如今的人見識多想法也多。
一大家子人湊在一起過,也的確不是辦法,該分就分吧,分了也是老周家的人,該孝敬二老還是孝敬。”
韓彩英看出來老太太心里不高興,對于歲數大的人來說,心里總是盼著兒孫都在跟前兒。
可如今這社會已經不是以前了,孩子們大了有能耐,哪個不想著往外飛?
韓彩英這個嬸子又不能攔著說是不讓分家,那就只能好好勸一下老兩口了。
“是啊,我也是這么勸你爸,不過那死老頭子倔,總是想不開,得空了你讓安和勸勸他。”
老太太嘆了口氣,周老爺子還是老思想老古板,總覺得兒孫分家說出去不好聽,還想圓全著一起過。
可周家就這五間房子,如今小一輩兒的也大了,他們老兩口還在,也著實住不開。
“行,那我讓安和得空了勸一勸我爸。”韓彩英點頭應下來。
韓彩英跟婆婆聊的正熱乎,一扭頭看周甜甜,卻發現周甜甜不知道琢磨什么在發愣呢。
“甜甜,你咋了?怎么也不陪你奶說話?”
挺奇怪的,她家閨女不是很愛說話么?今天怎么了?
“奶,我聽著西頭又有罵人的動靜了啊,咋回事兒?秦家那婆子不是已經死了么?怎么還有女人的動靜呢?”
周甜甜剛進屋坐下,就聽見外頭有動靜,仔細聽就是道西邊秦家傳來的。
秦家婆子那年中風沒多久就死了,秦家沒什么人,這怎么又出來罵人的動靜?這是換別人住了?
聽見孫女問這個,周老太太只能搖頭,“可別提了,秦婆子死了之后,秦家就剩下秦鐵柱一個人。
他家那也是五間房子呢,哪能閑著?后來就招了個租客。
租他房子的是外地來的盲流子,兩口子帶著個小閨女。那女的挺能干,日常幫著秦鐵柱燒火做飯什么的,秦鐵柱也不收他們多少房租。”
秦家的租戶是關里來的,剛到這邊的時候人生地不熟,做事低聲下氣萬分小心,幾乎沒什么存在感。
可是沒想到,那男的冬天幫人干活放樹的時候,竟然被倒下的大樹砸死,留下一個小寡婦和閨女。
這年月死個人也沒有說是賠償多少萬的,主人家過意不去給了點兒錢也就那么樣了。
小寡婦領著個閨女拿著那點兒錢能干啥?回關里怕是半路上不定出什么意外就被人害了呢。
那寡婦左思右想,最終還是沒走,就在秦家依舊住著。
這邊是死了男人的寡婦,那頭是媳婦跑了的跑腿子。
這倆人住在一個院子里,時間長了還能不出事?沒多少日子,倆人就攪合到一起去了。
“那女的前陣子給秦鐵柱生了個兒子,寶貝的不得了,連帶著就看不上前頭男人留下來的閨女。
家里這些活全都扔給那丫頭做,也不想想那孩子才多大?六七歲的小姑娘能干多少活?
這不是?稍微慢一點兒,那女的就罵。
唉,跟這樣的人家住鄰居,真是倒了霉,成天聽他們那些動靜。”周老太太把事情經過原原本本說了一番,最后忍不住嘆氣道。
周甜甜一聽也是滿頭黑線,老秦家估計是門風問題,輩輩兒都出來這種特別能罵人的婆娘。
還以為秦婆子死了之后,大家往后就消停了呢,沒想到又來一個。
而且這婆娘腦子估計有坑,咋地?跟秦鐵柱有了兒子,閨女就什么都不是了?
那不是她生出來的么?這種人真是理解不了,搞不懂啊。
“奶,秦麗娜就一直沒消息么?”一個大活人跑了就再沒有消息?這人是跑哪里去了?好奇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