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打個電話請假,然后跟你們一起走。”常彥哲明白楊紹銘的心思。
楊紹銘是覺得常彥哲的醫術高超,要是他也跟著回去,說不定楊老爺子能有救。
“不過,二姐夫我可得把話說在前面。
楊爺爺歲數不小了,這個年紀腦出血非常危險,能不能等到我們回去都不一定。
而且就算能等到,我也不一定就有辦法救他。”常彥哲不是有心要打擊楊紹銘,但有的事情必須說清楚。
醫生是人不是神,常彥哲醫術再高,有的病他也沒辦法。
快八十歲的人了,身體各項機能本身就不行,又是腦出血這樣的急癥,常彥哲也沒那個把握救人。
他不希望楊紹銘報著很大的希望,結果卻失望,所以提前先跟楊紹銘說一聲。
楊紹銘心中苦澀,緩緩點頭,“彥哲,我知道,你能一起跟著回去,我就很感激了。
醫生治病不治命,這些我都懂。”
常彥哲點點頭,立即抓起電話,給醫院的領導打了個電話請假。
學校放假了,他不需要請假,只跟醫院這邊說一聲就行。
醫院領導也沒為難他,直接就給了假期,于是常彥哲回屋收拾了兩件衣服,又帶了一些藥物,或許能派上用場。
常彥哲開車,一行人迅速趕往機場,幸好這趟飛機的機票還沒賣光。
三個人買了機票安檢登機,周甜甜則是開著常彥哲的車返回市里。
楊紹銘一行坐八點零五的飛機從首都起飛,十點四十左右在長春機場降落,楊興國帶著兩輛車在機場等著。
楊興國也快六十了,離著退休沒幾年,基本上就屬于半退休狀態。
到這時候也不用在顧忌什么名聲不名聲的,直接從單位要了兩輛車,等著楊紹銘楊興佳等人下飛機,兩輛車載著眾人直奔撫松。
夜晚開車畢竟不如白天方便,要慢一些,早晨六點,總算到了撫松。
楊興國等人直奔撫松醫院,找到了重癥病房,楊老爺子掛著吊瓶、吸氧、心電監護等儀器也都用上了,一看就知道這是要不好。
鄭氏、周安國夫妻、蔣翰鈞,幾個人都在病房里呢。
不用說,這肯定是周安和往回打了電話,周安國他們知道消息,都來醫院幫忙。
鄭氏提心吊膽的過了一晚上,此刻見到丈夫和兒子,終于忍不住了,抱住楊興國就哭。
“大夫說,咱爸不好,很可能熬不過去了。”
鄭氏嫁給楊興國這些年,一直都是跟老人住,多少年相處下來,感情很深,如今楊老爺子要不行了,鄭氏自然很難過。
楊興國摟著媳婦肩膀,安撫的拍著她后背,“咱爸歲數在這兒了,生死有命,強求不來。
你也別太難過了,這些年你盡心盡力照顧爸,付出了很多。”
楊興國心里也難過,可是再難過也沒用,很多事情非人力可挽回。
他當了這些年干部,什么事情都見過,到了這個時候,就算哭死也沒用,不如冷靜點兒安排后面的事。
“彥哲,你能給爺爺看一下么?看看還有沒有希望?”
楊紹銘眼中含淚,恨不得直接撲到爺爺床邊大哭一場,可他不能這么做,他必須保持冷靜。
常彥哲點點頭,上前到床邊,靜下心來給楊老爺子診脈。
脈象已經很弱了,楊老爺子畢竟是年紀在這兒,又是腦出血這種危急重癥,救治很難。
“彥哲,怎么樣?你楊爺爺他還能救醒么?”
鄭氏這時才留意到常彥哲也回來了,當即驚喜不已,忙問道。
“伯母,楊爺爺脈象虛弱,已經是油盡燈枯之時,我也沒那個能耐救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