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批物資對江城醫生來說就是護身符、保命符,意義太重大了。”
“是啊,我們醫院剛剛列為定點收治醫院不久,全院就兩個護目鏡,只能讓上重癥病房的醫生輪流用。
其他醫生每時每刻都處在危險中,每天都在跟萬丈深淵上走鋼絲一樣,心驚膽顫。
你是我們全員醫護的恩人啊!”
這些白大褂們匆匆趕來又匆匆道別離去,不是他們不懂感恩,而是他們每個人都明白救人如救火,他們更明白回去救人比站在這里寒暄更重要。
每一個病人都需要全力救治,一刻都耽誤不得。
他們是醫生,很多時候也是別人眼中的“呆子”,也不興走人脈關系那一套。
白大褂已經離去大半,兩個女醫生駕車匆匆趕來,一跳下車就扯開嗓子大喊“護目鏡在哪里?口罩在哪里?”
曹云和張薪火都蒙圈了,?她們怎么這么遲才來,所有物資都已經分完了。
看見兩個空蕩蕩的車廂,一個女醫生蹲在地上大哭起來,“院長,同僚們,我對不起你們啊。
我來晚了,一個口罩都沒搶到。”
注意到張薪火和曹云關注的目光,她撲過來拽著張薪火的衣服哭求,“你們還有辦法的對不對,你們再想想辦法吧。
我們真的一點庫存都沒有,我們的每一片一次性口罩都用了三天啊。”
“這幾天激增的病人實在事太多了,我們的醫生都沒達到防護標準,已經有兩個醫生被感染了,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張薪火任由她扯著自己的衣領發泄情緒,突發的情況讓曹云看得尷尬又難受。
她們在為誰而哭,她們在為誰不顧尊嚴地求情?
若不是為了“救死扶傷”這個四個字,她們何至于如此。
萬萬沒想到那些一次性用品他們竟然反復用了三天。
隨著防護力降低,他們這樣做會極大地增加被感染的風險。
他們太危險了!
曹云不知道如何安慰,只能把自己戴著的護目鏡摘下來送給她。
“我只有這個了,對不起。”
可這哪里能解決她的問題?
張薪火看向幾個還沒走的醫生,其中就包括黃燦和黃迪兩人。
“兩位部長,我知道我這個要求可能很過分,但是我希望你們每個人勻一些護目鏡和口罩送給這兩位醫生。哪怕只有幾個也行!”
黃燦還有些猶豫,他是真的“窮怕”!
黃迪率先站出來發出號召,“各位同仁,我想我們每個人都經歷過,苦求別人給我們分配物資時的難堪和絕望。
我們是醫生,她們也是;我們在救人,她們也在救人。
身為同仁,我實在不愿看到她們這般絕望,更不愿意從新聞里看到她們倒在抗疫的陣地上。
我從我們醫院的份額里分出一些送給他們,我們每個人勻出一點,我們大家都能扛過最艱難的這幾天。”
他鉆進自己的車里取出一小堆口罩和護目鏡,然后打電話叫剛才已經離開的同仁們也回來支援一點。
還未離去的另外幾個醫生也從各自的份額里分出一些來,那些剛離去的車輛全都掉頭回來了。
沒人喧嘩,沒人提要求,但每個人都默契地從車上捧著一堆護目鏡和口罩交到兩個女醫生手里。
兩個女醫生不停地流眼淚,不停地說謝謝。
沒有人能理解她們此時此刻的心情,這是同行相惜之情,這是生命再造之恩,任何語言文字都無法表達。
張薪火看得心潮澎湃,“一方有難八方支援”不僅體現在全國對江城萬眾一心,也體現在醫生與醫生之間、兄弟醫院之間的互相支持。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這是真兄弟!
他們單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