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極的念頭。
老僧笑道:“這不是老衲的因,而是殿下的因,因為...殿下值得老衲這么做。”
夏極問:“若你早知今日,再判一次呢?”
老僧淡然道:“不變。”
“不變?”
“不變。”
夏極哈哈大笑起來,然后又問,“那你瞧我現(xiàn)在幾分魔,幾分佛?”
老僧面帶微笑,凝視著面前年輕的皇子良久,然后雙手合十,輕聲道:“我觀殿下......一塵不染,十分佛陀。”
夏極停下笑,與那老僧四目相對,良久,忽地問道:“和尚還要坐多久?”
老僧:“雙足成根,扎根此處,自是天荒地老。”
說完,老僧緩緩動了起來,夏極這才注意到那老僧雙腿部分竟然是樹根,盤曲虬結(jié),密密麻麻,藏根在棋盤之下。
而他移動的時候,那些樹根宛如數(shù)百巨蟒在緩緩游動,這不是幻景,那么眼前這老僧......
“老衲本是一棵娑羅樹,上古得蒙開靈種,靈胎一養(yǎng)數(shù)千年,如今才醒百余歲,因得須彌山上佛意感染,故而生而為老僧模樣,這一點,歷代方丈都是知曉的。
殿下不必擔心老衲,在老衲看來,這雷音寺本該是佛陀之地,染塵久矣...
如今得蒙殿下操持,老僧心底實是不勝歡喜。”
夏極稍稍思索,大概是聽明白了。
“七分佛,三分魔”這樣的判語是這老僧刻意告知方丈的,也許他本就想坑死方丈,讓整個雷音寺浴火重生,煥發(fā)新機。
他看中了自己。
然而,他在山巔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在時勢落到他身側(cè)時,他以恰到好處的力量順水推舟地撥了一下,一飲一啄,莫非定數(shù),所以他看到自己,就明白“曾種下的因,收獲了該有的果”,所以才會露出微笑。
這算不得布局,但卻算這老僧的落子,是他的推波助瀾。
夏極問:“那和尚可有什么能教我?”
老僧道:“鎮(zhèn)魔,羅漢兩大玄陣的開啟秘法,我能告知殿下。
除此之外,則是雷音寺傳承的下落。
據(jù)百年前方丈所說,第八峰原本是上古高僧大能誦讀經(jīng)文的場所,延續(xù)至今已經(jīng)荒廢了,如今在云海外的山嶺卻是成了不少大妖的巢穴。
但這些大妖感人類禮教,感佛宗慈悲,所以也并不作惡,反倒是有不少雷音寺失傳的藏書都被這些大妖藏著,這些藏書并非它們搶去,而是在雷音寺遭逢大劫時,它們悄悄取走,也算是一種保護和秘藏傳承的延續(xù)。
殿下若要看經(jīng),時機合適了,便可過去尋那些妖。”
夏極想到九皇女遇到的狐貍精,又想到那句“她想要的是一個能夠容得下妖的大商皇族”,于是問:“妖如今遭逢大劫了嗎?”
老僧道:“我本天地所生,故而通曉一些天地望氣之術(shù),氣色光明則發(fā)興,氣色暗淡則敗落。氣呈紅色則巨富,氣呈黑色則有禍,氣呈紫色則大貴。
如今...天地萬物,雖然如常,但遮天蔽日的滾滾黑氣正在緩緩壓下,如是料的不錯,一場前所未有的殺劫即將來到,妖族也是眾生,它們自然也逃不了這殺劫。
同樣,老衲逃不了,殿下逃不了,所有人都逃不了。
有的人不明白這殺劫將至,渾渾噩噩。
有的人知道這殺劫將至,或無能為力,或心存僥幸,或隱世躲避。
但還有一些則是開始做著準備,以求在殺劫中多一份籌碼,多一張底牌,多一個盟友。
天子離開皇都,老衲想來,不過是借著時勢,而為的正是此事。”
夏極道:“那和尚的盟友呢?”
“老衲是樹妖,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