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
“小夕。”
“那么,小夕,去往狐族兩天時間夠嗎?”
“殿下,至少需要五天。須彌山上的狐村只是外圍,真正的北地狐族在須彌山的云山霧海里。
妖精們修煉吞日月精華,而吐出霧氣,山中本來霧就多,加上吐出的霧氣,更是四處茫茫不可見。
所以呀,去往妖族的路可難走著呢。”
“妖族有多大呢?”
“北地妖族,以我們須彌山的虎狐二族為主,而各處大山但凡有絕巔云霧古寺,一般都藏著妖族。
僧人不待見妖族,甚至現在還有許多和尚在大肆追殺我們,他們可壞可壞啦。”
小夕臉上露出了十分恐懼的神色,顯然想到了什么,然后繼續(xù)道,“但許多古寺廟不避諱我們,那里的和尚對妖怪也很好,過去的雷音寺是這樣,但后來就變了。
我聽說,有些古寺的神僧還會任由妖精化形,在寺中旁聽講經傳道,而不點破,那真是眾生平等的大慈悲了。”
小狐貍嘰嘰喳喳地講著。
她知道這位皇子的戰(zhàn)績,知道他如何的在兵臨城下之際力挽狂瀾。
而仙兒祖宗在他面前竟然俯首稱主人,這位皇子簡直是可怕。
小狐貍原本以為這樣的皇子一定是個一言不合就要殺人,甚至和那些傳說里神話物種化作的大妖魔一般,可怕殘暴,頓頓定要吃個妖魔或是男童女童。
所以,起初,她誠惶誠恐,小心翼翼。
但走了這一路,她發(fā)現這位皇子竟然溫和可親。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就大膽了,忽然就多話了,他問一句,自己就會回答上十句。
須彌山現在雖然沒落了,但傳聞在上古卻是真正的佛山。
雷音寺如今也破敗成了名不副實的小寺廟,但傳聞在上古卻有著許多佛陀。
走著往深山的路徑上,還能不時能見到一些破敗的小廟宇。
這些廟宇在過去或是為僧人修建的參悟之所,
如今屋瓦破敗,漏著一個個孔洞、窟窿。
窟窿里,冷風嗚咽,寒雪飄零。
深夜山路難行,一人一狐就在這樣的破廟里暫歇了。
夏極從書簍里取出一本經文,添了青燈,盤膝在燈下,開始誦讀經文。
小夕側頭看著那皇子,
明明周圍風寒雪冷,燭火根本該是點燃即滅,
可他并不用手護住燈盞,
他周身充斥著一股不可言的禪意,這禪意似乎已經影響了他周圍的空間。
狂風至此繾綣不前,
雪粒至此悄悄滑開,
燭火靜謐而寧和地燃燒著,沒有半點跳動,
泛黃的光澤照耀著經文上的文字,也照明著那皇子的側臉,
好像與端坐在神龕上的佛陀并沒有多大區(qū)別。
狐貍精大多好動,而勾引男人更是本性使然,尤其是在這般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深夜,更是如此。
只是,小夕卻是驚詫地察覺到自己竟然沒有去想這些風月事。
她聽著那誦經聲,只覺心底寧靜,如鉛華洗凈,于是跪坐在了那年輕皇子身側,化出小狐貍原形,雙爪合十,靜靜聽著他誦讀經文。
廟外,風雪猖狂。
此處,卻出傳經道場。
一念不停不緩,一晃兩個時辰。
誦讀完書冊,夏極便合上,感受著腦海里多出的技能珠,是一顆藍色技能珠——獅子吼,應該算是音波攻擊類里不上不下的武學吧,談不上好,于是他依然存著,反正想用時立刻可用。
隨后,他取出了兩個雷音寺取來的干糧燒餅,遞給小夕一個,但小夕卻還傻傻地愣著。
她腦海里依然縈繞著夏極誦經的聲音,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