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極離開了天陽山。
他沒再去找后土,因為后土已經(jīng)找到了他。
吳姬戴著后土面具,但她顯然不可能認出風(fēng)南北是自己曾經(jīng)的七皇弟。
如今,她聲音冰冷的質(zhì)問著“我為隱君,你卻毀了我手下血雨樓,隱刃十二相為首的二十二個勢力”
夏極打斷她道“我弟子有蘇家令牌,你沒看到嗎?還是你手下沒給你?”
吳姬狡辯道“我并不知情。”
夏極道“知情不報,這樣的手下該死,我?guī)湍銡⒘怂麄儯桓兄x我么?”
吳姬臉上頓時涌出怒容“你!風(fēng)南北!!”
夏極輕哼一聲,從她身側(cè)走過,淡淡道“把你的人都管好。”
吳姬忽然不發(fā)怒了,她靜了小片刻,柔聲道“等等。”
夏極頓了下。
吳姬用糯糯的聲音提醒道“風(fēng)南北,你守得住那些孩子一世嗎?”
她的話很平靜,似乎在提醒著眼前的帝師“你還未突破十一境”,
“你壽元有限”,
“你完成了使命就會返回蘇家,而我卻不同,因為我已是十一境的人了,等你回了蘇家,這些孩子怎么死還不是我這樣的人一句話說了算”,
“你別想短時間突破十一境了,因為劫地火種越來越難尋找,幾乎沒有產(chǎn)出了”。
她問完這一句,就露出了笑容。
她等著看眼前這男人惱怒的模樣。
但,夏極閉上眼,腦海里閃過曾經(jīng)在皇都華清湖邊顧影自憐的四皇女的模樣。
他問了句“吳姬,你過得快樂嗎?”
隱君怎么都沒想到會等來這句回應(yīng),她惱怒道“這與你有什么關(guān)系?”
說完,她就愣住了,因為她發(fā)現(xiàn)自己不僅沒讓眼前的男人生氣,反倒是自己生氣了。
為什么?
夏極沒等她回答,繼續(xù)往前走去。
吳姬忽然道“風(fēng)南北,我們還沒交過手吧?”
夏極輕笑一聲,未曾理她,也未曾停步。
吳姬冷冷看著他的背影,心底卻又充斥著一種奇妙的感受。
這個男人
給她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但不管是喜歡還是憎惡,都無法否認他是絕世奇才,那本《天下勁氣》自己也還在誦讀,學(xué)習(xí)。
她嘆了口氣,不知為何,腦子里忽然就想起了剛剛那句質(zhì)問。
“我過得快樂嗎?”
她忍不住自喃一聲,看向遠處,緊閉上眼。
“哥哥~~~”
回到鏡湖時,天空已經(jīng)下起了鵝毛大雪。
湖外的區(qū)域依然熱鬧非凡。
夏極壓著斗笠,來到一艘船前。
他還沒說話,船艙里的小姑娘就說了“今天雪大,不出湖哩。”
夏極探出五兩銀子,這比平時多了二兩。
那小姑娘接過銀子掂了掂,分量足的。
看在錢的份上,她便下意識地抬頭看了一下客人,忽然她愣了愣,她矮下身子試圖看清斗笠下的面容,但卻看不清。
“客人去哪兒?”
“湖心。”
小姑娘急忙一把撒開瓜子,起身,結(jié)結(jié)巴巴地喊道“爺爺爺,出出湖。”
未幾
船蕩開了。
艙里,小姑娘也不說話,很局促地坐在客人對面。
小心翼翼地問“您要不要喝茶?”
“不用麻煩了。”
“您要不要嗑瓜子?”
“不用了。”
“您要不要”
“不用了。”
很快,船就到了湖心,小姑娘看到客人起身,輕聲道“我我叫萬詩,一萬兩萬的萬,詩歌的詩。”
夏極隨口應(yīng)了聲“知道了。”
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