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里,月色無邊,而邊城小宛的某個路邊攤上,呂妙妙舒服地哈出一口熱氣,碗里的面條被一掃而空,她已經飽了。
吃飽后,她托著腮,看著夏極。
夏極慢條斯理地吃著面。
呂妙妙道“大叔,你怎么看起來總是心事重重的樣子?”
夏極知道自己是有點兒,他如今周身幾乎每一個細胞都時刻處于修煉狀態,遠超魔龍力量的心臟無時無刻不在鍛煉著他的軀體。
而原本那藏天于田的法門,竟被他于茫茫古書里尋求到了對應的黑色技能珠,直接提升到了十一層。
除此之外,他還零零散散獲得了不少十一層的技能。
這些技能都被他藏到了心臟里,而由心臟再反哺肉身,這反哺程度可謂是恐怖無比了。
除此之外,他幾乎每時每刻都在思索著、總結著自己新學的功法,溫故知新,不舍晝夜。
功法如今對他來說,已是一個數字,已是一重又一重的表象,他正在從這些表象里提純出那無比內核的東西,而這個過程必須他自己完成。
所以,他看書,思索,
也寫書,教人。
無時無刻,不在進行。
此時,他笑了笑,反問道“有嘛?”
呂妙妙學著小熊悶聲喊道“有。”
沒多久,夏極也吃完了。
兩人沿著這條兵荒馬亂的道路,夏極正要回去,卻被呂妙妙一把拉住“才吃完飯就回去坐著不好,散會步。大叔,你要學會養生。”
夏極是真有些喜歡這小姑娘了,倒不是那種男歡女愛,而是似乎自己的世界有了她,就鮮活了起來,所以他哪怕知道這小姑娘是呂家人,卻也不抗拒。
他學習了不少東西,比如數銅板。
比如象征性地討價還價。
比如充滿期待地吃一份普通的飯菜。
這樣的生活,讓他的心靈平靜,而無形之間契合著那來自于靈魂深處地驚濤駭浪。
他走過邊城,呂妙妙也不雀躍。
因為城中死者傷者實在是數不勝數,這讓人開心不起來。
離開了繁華地段,進入無光的地帶,便是臟亂和死亡的區域。
夏極也不會為了刻意隱藏身份,而無視這些傷者。
他不時彎下腰,為一些重傷者治病。
而凡有他出手,只要沒死,幾乎就可以很快痊愈。
逐漸地,他所在的地方變得喧鬧起來,充滿了發現奇跡的驚呼聲,驚嘆聲,還有激動的哭聲。
呂妙妙安靜地站在夏極身后,看著眼前這白發過半的大叔在專注地治病救人,又小心地叮囑著醫后事項,甚至還會直接把那人修煉出的問題指出來。
他戴著兜帽,遮著臉龐,兩縷已然摻白的長發從鬢角垂落。
而他面前已經排起了長隊,人數極多。
夏極忽然想起了什么,喊道“治病救人,需要收錢。”
這也是呂妙妙教給他的,付出哪有不求回報的?
雖說他在某種意義上已收了回報,但在別人眼里卻沒有,這終究不好。
本是排著隊的傷者們頓時愣住了
這樣的連神醫都無法形容的高明手段,若是收錢,不知會收多少。
但話說話來,能夠治好傷痛,傾家蕩產又如何?
眾人已經做好了準備。
但也有人不愿意的。
“憑什么收錢!”
“大家都是在前線廝殺受傷的。”
“你不該收錢!”
“你這人怎么這樣?!有沒有一點醫德?”
夏極笑笑,這樣的聲音他聽多了,依然如此的刺耳,但卻已經無法從他心中走過了。
他沉默,呂妙妙不愿意了。
小姑娘把帽兜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