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是一國之君,而小愚是他的兒子,虎毒不食子,他總歸不會坐視不理吧?
想到這里,她又有了些莫須有的希望,坐到了小無和兒子身邊,露出了明媚的笑容。
次日午后,花曉嬋求見天子。
她等了許久才等到天子召見。
然而
結(jié)果卻不理想。
天子似乎很憤怒她占用了自己的時間,不耐煩地讓她回去,說她一點事都不懂,又說國師乃是高人,乃是仙人,若國師有所調(diào)度便如朕親口所言。
當晚
花曉嬋在自家兒子睡熟之后,這才悄悄下了床,跑到窗前忍不住慟哭起來,淚珠子大滴大滴的往外流著。
她推開窗縫,秋月近圓滿,皎潔的光華在木桌上透出一個長條,宛如一把匕首,在告訴她除非一死,方得解脫,否則定當沉淪在這渾濁惡世之中。
她口中喃喃著“小不忍則亂大謀我還有小愚,我必須要忍,一定要忍。”
她握緊拳頭。
決定去忍。
去逆來順受。
去強顏歡笑。
午夜時分。
夏極睜開眼。
恐怖的力量從內(nèi)層心臟小心地傳往男嬰的心臟。
天人的承受力顯然遠勝普通人。
他緩緩地傳著,使得心臟與內(nèi)層心臟之間的聯(lián)系更加密切。
一念,就可使用內(nèi)層心臟自己真實的力量。
一念,就可把真實力量完全退回。
這種適應(yīng)性的過程在無人察覺的環(huán)境下持續(xù)了三天三夜。
而天人男嬰的心臟已經(jīng)可以承受自己部分的真實力量了
于是,在第四天午夜時分,他忽然從床上坐起,小手點了花曉嬋昏睡的穴道,讓她不會再被任何動靜驚醒。
做完這些,夏極才下床,穿上自己十七碼的小鞋子,彈指推開了窗,然后小小的身體從窗口一竄而出。
悄無聲息,猶如鬼魅般行走在一個凡人國度的宮殿里,對暫時取回了力量的夏極而言,簡直不要太輕松。
而這些天,夏極早就知道嬋妃身上發(fā)生的事,遇到的麻煩。
他無意制造麻煩。
但若是有麻煩沖臉了,他還是不介意直接解決麻煩,否則就得天天聽著嬋妃說“小不忍則亂大謀”
可是,這到底有多大的謀需要忍?
國師的宮殿很好找。
夏極借著黑云浮空,俯瞰整個皇宮大殿,掃了一眼地形。
明月被黑云遮蔽,一兩分鐘后便又散開。
而在這光暗交接的時候,夏極已經(jīng)來到了國師的宮殿。
碧峰子正在翻看一卷書冊,嚴格來說那不是書,而是宗門交給他的任務(wù)。
你做國師,總得幫宗門做點什么吧?
他正看著,忽然之間覺得有些不對勁,窗戶動了動,凄冷的秋風從外而來。
碧峰子搖搖頭,他一揮手便是把窗關(guān)上了,
正要側(cè)頭,
忽然之間他只覺一股恐怖的氣勢覆壓而來,
他的靈魂仿是一瞬間墜落了深寒冰淵,從內(nèi)而外生出一股徹骨寒意,心臟無法跳動,氣血都停止了流轉(zhuǎn)。
他無法喘息,甚至無法轉(zhuǎn)身,只有眼珠子在咕嚕咕嚕地動著。
可再怎么轉(zhuǎn)動,都看不到任何東西。
他能感到有什么東西正從他背后而來,但他偏偏動不了,那是一股源于遠超過他不知多少倍的生命的威懾。
就如他威懾著那群妃子一般。
此時,他亦被威懾住了。
他威懾那些妃子,妃子猶然還能顫抖。
但此時,他便是連顫抖都做不到了。
因為,他身后的來者,與他相差了太多太多太多,
宛如蜉蝣對著亙世魔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