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樓并不知自己被人惦記上了,她跟在崔家長房王夫人身后和長孫媳崔吳氏走在一起,身邊則跟著崔家的幾位嫡出的姑娘。
在這種場合,很少有把庶出的子女帶來,除非子嗣不豐亦或十分得寵之輩。
而葉小樓的身份有點尷尬,說嫡出吧,沒有得到崔家的認可,說是庶出吧,賀氏有婚書,要不是陶家親自下帖,崔家是絕對不會將人帶來的。
可來都來了,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長房的王夫人是個嚴肅的人,所以崔玉蘭更不敢放肆了。
拜壽禮中規(guī)中矩,只是當面拜見老封君的時候,出了些狀況。
當年太子妃雖然長在塞北,認識的人不多,可老一輩的人還是見過的。
皇室之人,也有很多是見過的,比如長公主,比如陶妃和鄭貴妃等人。
不過她們在深宮,可外命婦如陶家這位老封君和伯府夫人,再有沈家,不過沈夫人沒有多想,以為兒子念舊,才掛在心上。
可同樣的方媛媛的婆母寧夫人,雖然覺得眼熟,但是沒有多想。
可建寧伯府這兩位卻想的很多。
“這位就是你府上四郎家那位小郎君的娘子吧?”
“長的真俊啊,聽說是農(nóng)家出身,嘖嘖,看看這長相這氣度,真不像農(nóng)家能養(yǎng)出的女兒來。”
“要說是你尚書府遺落在外的明珠,我也是信的。”
說完拿著帕子捂嘴笑,可話里話外都是試探。
而主家的兩位夫人作壁上觀。
葉小樓依舊掛著得體的微笑,不用她開口,崔家長房的王夫人直接就把話接了過去。
“瞧你說的,就不行我們家媳婦兒天生麗質(zhì)?這可是羨慕不來的。”
眾人聽都跟著哈哈大笑,沒一會兒就讓她們小輩自行去逛園子去了。
結(jié)果剛出主院不久,剛走近一片荷花池旁就有人忍不住哼了一聲,輕蔑的看著她嘲諷的道“不過是個鄉(xiāng)下來的野丫頭,還什么天生麗質(zhì)?”
“呵,說不定是什么出身呢。”
說完扭著小腰就要走,崔玉蘭見此頓時大怒,上前拽住了那穿著淺粉色褙子的小娘子的衣袖,“你什么意思,再說一遍?”
“我嫂嫂是農(nóng)女怎么了?她長的就是比你好看,氣度涵養(yǎng)就是比你好,呸,還大家小姐呢,這么尖酸刻薄,小心嫁不出去。”
那小娘子聽完頓時氣的臉色鐵青,“你”
而一旁的玩伴趕忙拉著她道“好了,你跟她們一樣的干什么?掉了身份。”
“走? 聽說伯府的花開的極艷? 這二月的天難得見到? 正好去開開眼界。”
隨著那小娘子被人拉走,崔玉蘭這才憤憤然的跑了回來? 可依舊不能消氣? “嫂嫂? 氣死我了。”
葉小樓見她如此? 笑著道“有什么好氣的? 跟那些目光短淺的人爭論什么?”
崔玉蘭不服氣的道“她們污蔑你。”
真當她聽不懂了?
是? 農(nóng)家是很難養(yǎng)出她嫂嫂這樣的美人? 畢竟美好的事物都會像上層傾斜? 平凡人護不住也不配擁有。
而葉小樓還能出落的這般美貌? 要不就是上層遺落在民間的明珠,要么就是妓子之女。
長的好看的妓子那也是上層人的玩物,棄之敝履之后,落入民間也不未可知。
可暗諷人為妓子之女就過了,難怪崔玉蘭氣成這樣。
而葉小樓溫柔的拉過她的手道“她們說是就是了嗎?”
“傻瓜,跟她們計較什么?今日看她且得意,須知禍從口出。”
葉小樓不是亂說的,倘若有一天她的身份告知天下,那剛才的女子怕得以死謝罪。
言語侮辱當朝太子妃,哪怕是被罷黜的太子妃,那也是皇家的兒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