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樓看著故作輕松的邱靜，內心一陣長嘆，倘若邱靜心里沒有人也就罷了，最起碼跟她睡的是當今天下身份最高貴的男人，雖然是個老頭。

可她心里有喜歡的人啊---

這簡直的虐身又虐心，葉小樓的心情如泰山壓頂一般沉重。

而邱靜顯然不想在這件事上多做糾纏，從她進宮那一刻起，從她想復仇的那一刻起，這一切早就注定。

她還要慶幸，慶幸景德帝最起碼還喜歡她這鮮嫩的身子，倘若不喜歡，她甚至都不知道該怎么辦。

現在不是挺好嗎？

她入宮也不過一栽，可是竟從最卑微的宮女，直接升到了四妃之一，而且榮寵不衰。

離她復仇又近了一大步，她已經很滿足，很滿足了。

雖然每一次侍寢過后，她恨不得洗下去一層皮，每一個夜深人靜的午夜她的心痛如刀攪，可是這都不重要了，不是嗎？

從她進宮那一刻起，她就知道，這一輩子，她跟她的紳表哥就在也無緣了。

可是在看到葉小樓的那一刻，她的心又一次痛的無法呼吸。

看到了葉小樓仿佛離她的紳表哥又近了幾分，哪怕她知道這是自欺欺人，可是她依舊忍不住想去靠近。

好在景德帝也有心讓她與葉小樓接觸，這才讓她有了機會，還不顯得突兀。

想至此，邱靜收緊了帕子，垂著頭，眼神有些閃躲的道：“葉姐姐---”

“不知，不知他，現在可好？”

不用問，葉小樓也知道她說的是誰。

因此挽了下碎發輕聲道：“還好--”

“聽聞你去世的時候大病了一場，后來就一心一意的準備科考?！?

“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今日殿試，他就在呢。”

邱靜聽完直接抬起了頭，驚訝的道：“他在前殿？”

葉小樓點了點頭，“在。”

邱靜的淚珠瞬間掉了下來，她的唇顫抖著，就這么迷茫的看著前方，呢喃的道：“他，他竟然在前殿嗎？”

說完直接捂住了胸口，這怕是離她最近的距離了吧？

幾百個日日夜夜，她恨不得睜開眼看到的那人都是他，看到他憨憨的對自己笑，看到他小心的捧著自己深怕摔倒，看到他眼神中的喜歡和寵溺，看到他認真讀書的樣子，看到他回眸時明亮的眸光，還有他爽朗的笑---

邱靜的淚水一滴一滴的掉下來，連呼吸都是痛的。

葉小樓看著痛到無言的邱靜，眼眶又濕潤了，聲音都帶著哽咽拉著她的手道：“阿靜--”

“你還好嗎？”

“阿靜---”

...

邱靜眨了眨眼，將掛著眼睫上的淚珠逝去，隨后露出了一張笑臉。

一邊去擦不斷掉落的淚，一邊笑著道：“葉姐姐，我沒事兒?！?

“我高興。”

“我為紳表哥感到高興。”

“紳表哥最大的愿望就是考取功名，入仕為官，不僅僅是為了光宗耀祖?！?

“他總想著維護一方百姓之安寧，想讓這一方百姓安居樂業，有衣遮體，有飯充饑，有家可歸，有魂可依---”

“我也就總幻想著他要是能當上官，一定是一個好官，我想陪著他，一步一步的實現他的理想，讓這大夏每一寸土地，每一個百姓都平安喜樂?！?

“可是---”

說到這里，邱靜有些涕不成聲。

“沒有了，全都沒有了，都毀了，毀了---”

“我在也不能陪在他身邊，我---”

說完狠狠的撕扯著自己的衣服，“我-，我已經臟了---”

那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