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妃這個教訓作為對照,太子妃其實算得上這個時代保持著獨立思考,不會輕易被禮儀規矩所束縛的人。
甚至因為這點,太子妃在考察未來的兒媳婦時,也有一部分考慮到明宣的想法,她都傾向于自己未來的兒媳婦最好不要是那一類被規矩牢牢束縛的人,那無疑是寺廟里供桌上的泥塑菩薩,只適合拿來供奉起來,而非是作為妻子。
當然太子妃這種想法并未成型,只是隱隱有這種想法,如今聽自己兒子這么一說,太子妃心中不知為何有些莫名的激動的艷羨。
太子妃沒體會過那種有可能營造出男女平等氛圍的世界,也不知道女子究竟能有多大能耐,雖史書上總有那些名垂青史的女子們,但大多都是以文才德行出眾,很少有像是男子一般通過施展自己才華才名留青史的。
見自己母妃的表情,明宣哪能不明白母妃心中的想法,便說道“母妃,你還記得去彰德府尋找甲骨的那些大儒吧?那位王文敏先生,給我帶來了一封信,他信中推測了一部分甲骨文的意思,其中有部分甲骨之中,提到了一個婦好的人。王文敏先生懷疑,這位叫婦好的人,不僅可能是商王武丁的妻子,更是一位替商王征南戰北的將軍。
母妃我說這些話的意思,只是希望母妃您能明白,女子可以做到更多事情,母妃,兒子知道您對女子學院可能已經有了更多想法,只是一時不知該不該這么做。
母妃,若是可以,兒子也是您的后盾,甚至明宣可以承諾,母妃若是想要做更多事情,只要于國無害,明宣都不會阻攔。”
說這話時,明宣腦海中總浮現一些稀奇古怪的畫面,但畫面傳達給他的情緒,讓他總忍不住沉浸其中,因而再說這話時明宣總有些感同身受的意思。
所以太子妃聽了,不但沒有太過感動的意思,反而心中升起了不少隱憂,她懷疑是不是明宣扮作女兒身太久,還是留下了問題。
面上太子妃并沒有表現出來什么,只是安撫著表示明白,并接受了兒子的一番好意,心中卻焦急無比。
在打發了兒子去給圣上請安以后,太子妃冷肅著臉帶著人來到了太子所在的前殿。
太子此時倒也不忙,正看著書,見太子妃有些慌亂的過來,心中詫異,忙讓太子妃坐下,問道“今日明宣不是回來了嗎?你怎么沒留明宣說話?”
太子自認還算貼心,關心太子妃對明宣的惦記,但太子沒想到,太子妃面色愈發晦暗,好似遇到了什么難事。
太子妃也沒隱瞞,把剛才和明宣的對話都告訴了太子,最后有些憂慮的說道“殿下,您說明宣對明芙明蓉兩個姐妹胡亂在風作浪這么縱容,是不是明宣心里邊還有當初扮作女兒身的影響啊?”
太子一聽,面容也肅然,道“你莫要著急,明宣未必是這樣想的,再說若是明宣心中有什么移情的想法,不說別的,明宣若說對明芙明蓉兩姐妹有多親近,那是假話,就是對明苑娉婷他們,也至少不差于明芙明蓉兩姐妹多少。
既然如此,有何原因,值得明宣對他們兩姐妹另眼相看呢?
依我看,明芙明蓉雖在咱們看來是在興風作浪,但究根結底,還是他們姐妹再想辦法自救,他向你求情,估計也是想到了當初以為自己是女兒身時,想以女兒身繼承王府,如今留下了心結罷了。”
對太子的分析,太子妃有一部分是比較不以為然,比如明宣對那些庶出的姐妹有多親近那根本不可能,太子妃自己也承認在這件事上,因為她的原因,導致明宣很可能對外人都比她們親近。
但在此事上,太子妃不會反駁太子什么,甚至還會對太子的說法加以粉飾,傳出去不會影響明宣的名聲。
但即使如此,太子妃仍擔心道“殿下,雖說如此,但明芙明蓉兩姐妹到底身份尷尬,偏偏明宣又求了我,若是將來明芙明蓉長歪了,可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