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裊裊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靠在欄桿上,她知道徐桓卿不會讓自己做了那惡人的妾。因為在徐家班的這十年,徐桓卿待徐裊裊如親生的女兒那般,雖然物質上是貧瘠的,但是情感上早已超越親生父女了。
徐裊裊也不愿嫁給鄭德望做妾,但是她又不希望有更多人為了自己受到牽連。于是,她便想著明日能在那衙門里憑著運氣搏上一搏,看看能不能帶著徐桓卿出了這牢房。
第二日一早,衙門外站著密密麻麻的一堆人,你擠我來我擠你,擠在衙門門口無非就是為了靠前些,方便看個清清楚楚的熱鬧。劉翊也混在了人群之中,今日他穿著很簡便,和普通老百姓無異。門口熙熙融融,但是衙門里卻還沒有人。
直到快到開堂審核的時辰了,鄭德望和池縣令才一前一后從后堂出來,池縣令還特意命衙役搬了一張椅子給鄭德望坐著。這副樣子,不用審,衙門外的百姓便知道了結果,小聲議論著這場官司鄭德望會贏。隨后,有四個衙役將徐桓卿和徐裊裊從大牢里押了出來,這便開始了開堂審核。
只見兩側的衙役用殺威棒錘著地面,嘴里有氣無力地喊著“威~武~”
池縣令照著流程問了一遍鄭德望,鄭德望大言不慚地說著那些子虛烏有的事情。
言畢,池縣令都不正眼瞧徐桓卿和徐裊裊二人一眼,清了清嗓子,嚴肅地說道“徐桓卿,你也聽到了剛剛鄭老爺所說的話,我就問你可有此事?”
徐桓卿跪在堂下,向池縣令重重地磕了一個頭,衙門外都能隱約聽到額頭觸地的聲音,說道“青天大老爺,并沒有此事!是那日鄭老爺要強了裊裊,裊裊踢了鄭老爺一腳。過了半個月,鄭老爺便來妙音閣索要賠償,說要兩百兩銀子,事情就是這樣。但是絕沒有鄭老爺說的那樣,還請青天大老爺明鑒!”
衙門外的人群熙熙攘攘,劉翊被擠在后面,有些看不清,便踮起腳尖使勁朝里面看看,只見里面跪著一男一女,那女的身形確實有幾分像自己之前在回春堂見到的女子。
堂上的池縣令靠著椅背,坐的舒服極了,安逸地說道“鄭老爺,徐班主說事情并不是您說的這樣,您可有證據?有的話,請呈上來。”
只見鄭德望身邊的管家從懷里拿出一張紙,從外面看上面隱約寫著些字。管家走上去將紙攤在池縣令的案桌上,并說道“回稟縣官大老爺,這是那日徐班主把徐裊裊賣給我們老爺時簽的賣身契,請縣官大老爺過目。”
劉翊聽到“縣官大老爺”這五字,有些不屑,這小小的縣令本本來就是為了百姓謀福,怎擔得起老百姓這樣的稱呼呢,且堂上的池縣令聽到了并沒有任何異樣的反應,看來是聽慣了,也在這里作威作福慣了。
劉翊心底里盤算著,這樣的貪官小吏也該好好盤算來了,還天下一片青天。
那池縣令拿起管家攤在桌上的賣身契公示給堂下的人看,并厲聲道“徐班主,證據在此!我看你還如何狡辯!”
徐桓卿看著忽然憑空冒出來的賣身契,頓時間變了臉色,高聲喊道“青天大老爺,徐某人并未簽過這賣身契!這定是鄭德望偽造的,用來誣陷徐某人,以達到目的。還請青天大老爺明鑒,還徐某人一個清白。”言畢,還重重地磕了個頭,那一聲沉重的響聲連衙門外的百姓都聽的很清楚,十分洪厚。
而且待徐桓卿再次起來的時候,額頭已經泛紅了,隱約還冒著些血花。
池縣令聽到徐桓卿的辯解,卻不加揣測,便直接說道“這白紙黑字,如何做的了假!你這戲子為了活命,真的什么謊都扯的出來!”
一旁一直跪在那兒沒有說話的徐裊裊忽然站了起來,微微皺了下眉,沒好氣地看了一眼堂上坐的安逸的池縣令,冷冷笑道“池縣令,如若這賣身契是真的,也不怕作假,不如就那張紙,讓我師父在紙上寫下名字,對比一下,便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