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重,特別送過來,為了能讓蔣孝佩盡盡孝心。
蔣孝佩聽后欣喜,他從沒有疑心過少女,便將那顆藥丸直接給蔣父服下。但是卻不想蔣父服下之后,病情忽然惡化,抽搐不止。不消一盞茶的工夫,便吐血而亡。
那個血是殷紅色的,紅里透著暗暗的黑。
就如人心一般,在正直的外表之下藏著一顆邪惡的心,一直在暗處蠢蠢欲動,會趁你不備之時隨時深處一只大手將你拉入深淵。
頓時間,蔣府想起了如山崩般撕心裂肺的哭號聲,蔣府上至夫人少爺小姐、下至掃地仆役都跪在院子里,烏泱泱的一片人。
當郎中趕來時,蔣父已經氣絕了片刻。那個郎中檢查過后,說蔣孝佩給蔣父服下的那顆藥丸是絕命丹,原先蔣父還能茍活半個多月,但是就因為服下了那顆絕命丹,所以不到一盞茶的工夫便駕鶴西去了。
蔣孝源將此時稟了族中的長輩并挑唆這族中德高望重、有話語權的長輩,說蔣孝佩為獨占家產,不惜害死養育自己多年的慈父,是為不孝,不應該繼承家中的任何家產,并逐出家,移除族譜,蔣家再無蔣孝佩此人。
族中長輩聽了,也便應允了,畢竟弒父這件事實在不光彩,壞了蔣府在外的名聲。
但是那些長輩們好像并沒有發現蔣孝源話中巨大的漏洞,那就是一個本來就可以全盤繼承家產之人何必為了提前得到家產,做這個荒唐的事情呢?
也許面對這樣不光彩的事情,他們也不想深究這之中的不合理,他們只知道留下蔣孝佩只會讓家族蒙羞,所以對蔣孝佩趨之若鶩。
蔣孝佩夜里便被逐出了蔣府,他一被趕出府去城外找少女,想問少女為何要害自己,自己是如此的愛她,她為何能下次毒手。
蔣孝佩卻不曾想那個少女笑著對他說,自己從未有半分愛過蔣孝佩,只是蔣孝佩自作多情,自己理睬蔣孝佩也只是貪圖他的錢財罷了,至于自己為什么要害他,是因為蔣孝源許了她好處。說是如若事成,便給她一百兩賞銀,讓她能夠遠走高飛。而那個驗尸的郎中,也是蔣孝源早就找好的,那個絕命丹也是出自那個郎中之手。
難怪!那個郎中能那么快知道蔣父絕命是因為那顆絕命丹。
他仰著頭大笑著,笑聲是那樣的悲涼。
那個少女以為他是失了家產便瘋了。但是蔣孝佩自己心里卻知道,自己頓時間的瘋魔只因為自己的癡情錯付。
此時的蔣孝佩覺得少女不再是自己認識的那個天真爛漫的撲蝶少女,反而還覺得有些可怖,更是讓他感到一絲絲的惡心。
那一刻,蔣孝佩頓悟了,原來她與世間為錢財奔波的俗人無異,只是自己高看了她。
就在那晚,蔣孝佩一怒之下,拿起旁邊房間的墻上掛著的柴刀,便殺了那個可憎的少女。
一切起于這一廂情愿,也終于這一廂情愿。
手起刀落間,蔣孝佩斷了自己的紅塵往事,斷了自己的深情,斷了自己的癡念,并化為一個法號叫忘癡的和尚。
從此人間再無蔣孝佩,只是白云寺上多了一個無名的掃地僧。
他剛來的幾年,白云寺香客稀少,生存困難,其他的和尚都去了能供養他們的大寺廟,那些師兄師弟想勸他一起走。他不愿意去香火鼎盛的寺廟,他覺得那太吵鬧了,他厭倦了塵世,只愿意獨自一人居住在白云寺。經常沒香錢去買米,他便自己上山采擷野果、摘野菜填肚子。那些和尚走后,白云寺里也就只有他一個人,他也便忘了自己的法號叫忘癡,更忘了自己的俗名叫蔣孝佩。
再后來,不知為何白云寺的香客多了起來,他便靜靜地在那里掃著地,人來人往間,他又看到了多少癡情種,為他們哀嘆,只道是上天愛玩弄人。
待陳知衡和徐裊裊回到了城里,已然是傍晚了。
遠遠的天邊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