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蕭德言的處理第二天就下來了,流放夜郎,這是很正常的,畢竟當眾以不實之詞污蔑當朝太子,到哪一朝都是重罪。
只是大唐的官員有些不適應,李世民喜歡聽直諫,所以大臣們也都以直諫為榮。李世民是皇帝諫的時候還留余地,但是對李承乾那就是一點面子也不給;李世民被罵的有時候也生氣,可是他認為李承乾不應該生氣,就雙重標準。所以李承乾很怕直諫的大臣,以往他做點什么出格事,被大臣知道了,人家還諫呢他就先認錯了。
久而久之使得李承乾沒有威信,大臣們為了自己的名聲那是什么話都敢往他身上用,李承乾很反感這樣的人,連帶著這些人所代表正統文化他也反感,因為他反感正統文化所以他被大臣拋棄了。
這幾天李承乾突然拿出皇太子威風了,他大罵了孔穎達拒不道歉,還把幾個東宮的師傅擋在崇教門外面。
很多以罵人為業的大臣突然發現那軟弱無能皇太子變得可怕起來,自己不把他放在眼里真得很危險,當朝皇太子真要懲罰誰,誰能跑得了?
魏征已經幾個月沒有下床了,眼睛也看不見東西了,家里連后事都準備好了,家里的事也都不驚動他,但是今天東宮送來的一份所謂的劇本還是送到了他的床頭。
他是太子太師,雖然快死了,但還是一直關注東宮,也一直在為東宮謀劃。
今天東宮送來李承乾的手書,說是李承乾要排一部關于隋朝滅亡的戲,教化萬民,魏征不置一詞,讓他兒子魏書玉在床頭給他念,他聽說這些都是太子殿下作出來的,不管能不能教化萬民,但至少可以看出太子殿下的文采如何吧。
從他聽了第一首詞就被徹震驚了,“興百姓苦,亡百姓苦;好好,太子能有如些見識,真是不容易啊!”
魏征聽完整個劇本覺得,寫的好是好,就是罵的太少了,于是魏征不顧病體,讓他兒子代筆仿著李承乾送來的長短句,寫下一段段怒罵隋煬帝的文字,讓人送去東宮,加到戲里,還說等排演好了,他要親自來東宮看戲。
魏征寫的戲詞送進東宮,李承乾看了覺得還不錯,讓加許敬宗改改加在最后。
這一下又讓許敬宗為難了,魏征寫的戲詞他敢改?最重要的是,李承乾主要是要罵隋煬帝和楊素等奸臣,弒君篡位、禍國殃民。
這種罵在任何時候,都可以說是政治正確,可是當今皇上也是殺兄囚父才坐上皇位的,現在排這樣的戲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
本來按他編的演也沒什么,可是現在加上魏征的罵詞,當今皇帝真的不會翻臉嗎?
許敬宗最后決定跟李承乾講清楚,讓他自己拿主意,看他愿不愿意激怒李世民。
許敬宗出了廂房,看見李承乾披著大狐裘站在院里,正跟幾個歌妓講怎么唱。
待李承乾講完,忙走上前行禮道“太子殿下真是天縱之才,不但寫的詞好,連唱法也講的頭頭是道,微臣佩服的是五體投地。”
李承乾聽臉上露出笑意,但想到許敬宗不能給好臉色,只是淡淡道“許學士有事?”
許敬宗也不尷尬,反而鄭重道“太子殿下微臣覺得,鄭國公寫的唱詞不能加進去。”
“為什么?”李承乾回頭看著他,本來李承乾也想罵隋煬帝幾句,只是怕寫不好,既然魏征寫了,不管好不好,反正沒有人挑魏征的毛病。
許敬宗看著李承乾嚴肅的面孔有些緊張,但還是說道“太子殿下,鄭國公固然罵隋煬帝,但是罵的有些太過了,微臣怕當今多心。”
李承乾拿過魏征寫的唱詞,看著確實有過了。他編這出戲的主要目的,是讓楊勇的遭遇引起士兵和百姓的同情,再則就是提醒士兵和百姓,奪嫡是會帶來的大亂與兵災的,大家想過安生日子,就要反對奪對嫡。
罵隋煬帝不是主要目的,如果因此